时南心跳都落了一拍,焦急的说道,“你带我走个屁!别乱说话!”
他的眼神扫向角里那个不起眼的摄像头。
他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司锦寒的注意里!
安洛看了一眼之后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拿出刚才撬锁的铁丝,朝着时南走去,熟练的将手铐拆下。
“风亦肖兜底,有事让司锦寒找他去。”
他毫不客气的将风亦肖出卖了,拉着时南往外走。
时南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拖后腿,紧忙跟上,正要再开口问什么,不等他说话,一旁的安洛已经先回答,“来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有问题的。”
时南跟在他身后,爬出窗子,站在阳台上的那一刻,他的腿都是发抖的。
连续那么久的折磨,浑身的酸痛根本缓不过来。
安洛侧眸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说道,“你自己能下去吗?”
时南回过神,点点头,“可以。”
托以前拍那些高难度戏码的福,从二楼跳下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早就已经买通了这里的几个佣人,从太阳花的花田里穿过,不会引起任何任何人的注意。
时南跟在安洛身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安洛,从九月中旬到现在有多久了?有一个月吗?”
他最后记得的时间,就是在医院里余光扫到日历的那一眼。
前方的安洛明显身形一僵。
安洛的声音顿了顿,犹豫着说道,“现在,是新一年的二月份。”
一句话让时南大脑“嗡”的一声响,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自以为的一个月,其实…是半年…
“你最后拍摄的那部作品早就已经在影城放映了,我去看了,口碑很好,你当选了电影节的最佳男配角,你是那场颁奖典礼上,唯一的缺席者。”
唯一的缺席者…
时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肯定,他应该笑,但是这一刻,他却可悲的掉了眼泪。
半年,半年的时光,他都被关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小岛四季如春。
他的印象永远停留在自己刚来的那一天。
安洛回头看了他一眼,时南已经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哑声道,“我没事,走吧。”
安洛点点头,两个人穿过太阳花田。
时南回头深深地看了这里一眼,最终决绝的别过头。
司锦寒,再也不见!
——
这一晚,司锦寒破天荒的沾了酒,但最后也保留了几分清醒,他看着宾客离开,脸上挂上了满足的笑容。
原来跟喜欢的人结婚,可以这么开心。
他踉踉跄跄的转身往别墅的方向去,脚步很快,心底焦急不已。
这是他们的新婚夜,是他们相伴一生的第一夜,这一晚,一分一秒他都舍不得浪费,不做到天亮他都不甘心!
红色的喜服早就订做好了,他的宝贝儿穿着喜服的样子太漂亮了,才不给那些凡夫俗子看!
这样好看的一幕,就应该让他揣兜里自己一个人欣赏!
这么想着,他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傻兮兮的笑。
他家宝贝儿现在在房间里等他,虽然现在还是戴着手铐,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但是这半年以来的调教,他们的身体早就已经契合无比。
一想到这个,他就心驰神往。
他笑着推开门,张口便含糊不清的说道,“媳妇儿,我回来……”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屋里的一幕让他瞬间清醒,笑容都僵硬在了脸上。
房间里哪还有人,被破坏的手铐就那样扔在地上,本应该是紧锁着的窗子就那样四敞大开着。
本该属于他的人,不见了……
眼神瞬间变得阴寒,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监视器上,他打开手机,可监控的画面却一片漆黑。
时南微妙的变化他感受得到,这么久以来,一次又一次的逃跑被抓回来,时南早就已经放弃了再逃的奢望,就算有些小能耐,也还没达到可以一个人解开手铐的程度,可能性只有一个,时南被人救走了!
回想起今日来的宾客,一个又一个排除,最终,落在了三年前就已经消失的两个人身上。
安洛,风亦肖…
司锦寒的眸子微眯,“妈的,本来打算放你一马的……”
……
夜色已晚,司锦寒已经给所有人安排好了住处,本一片寂静的小岛,突然无数道灯光照下,顿时亮如白昼,直升机的嗡鸣声在上空盘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