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教学楼楼下,有人叫了我一声名字,
是贺然。
这几天上课的时候我都在忙着看教材划重点,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说话了。
他突然指了指我的脸:「有一点红血丝了。」
「啊。」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别揉。」他突然按住我的手指,「对眼睛不好。」
我愣了愣,一动不敢动。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小瓶眼药水,递到我的手里:「考试时候滴一两滴就好了。」
很快到了考场,我停下来,笑了笑:「谢啦。我到了,你在哪个教室考?」
「3107。」
三楼啊。我突然想起来,学校是按照名次排考场的,前几名都在上面几层。
贺然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嘴唇弯起:「下一次你也会在最上面的考场。」
18
期中考试三天,最后一门化学我提前半小时交了卷。
一出考场,拿到书包,手机上冒出好几个未接来电,我爸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本拉登诈尸,现在不是美国五角大楼有危险就是小布什要离婚再嫁。
「薇薇,和你说件大事!」
我挠挠头:「你这里能有什么大事?」
「给你介绍个人。」
司机直接把我拉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茶楼。
我见识浅,茶楼装修得小桥流水、古朴高雅,重点是不是谁都能进,还要收门槛费,一年大几万的 VIP 冤大头才能进去喝两口茶叶。
订的是一个包间。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站着的那个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到门开了,忙说:「快进来,小凌等你好久了。」
坐着的戴着棒球帽、黑口罩,全副武装的样子,
大概就是小凌了。
小凌把棒球帽往上抬了抬,露出两只眼睛。
我们两个大眼对小眼,互相瞪了有那么一会。
他也不说话,像是在等我说话。
我心想我也不认识你啊,不是我爹 call 我我也不会过来,我能说什么。
他咳嗽了两声,摘下了口罩。
此时我才发现,那张脸还真的有些眼熟。
我努力回忆。
好像是几个月前,我那个财大气粗的爹塞给我的一摞照片里,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