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一场雪
天气凉了，叶程新的手心在冷风里张开，感受着日渐凌冽的的风穿过指缝，透过皮肤，冷意通过千万个毛孔钻进骨髓里。
今年的天冷的很突然，很快，大约冬天也会很早很早的就来了。
周悉臣和叶程新分手之后，不再担任叶程新小工作室的法律顾问，不是为了避嫌，只是周悉臣给叶程新找来了更为专业，也更加有经验的律师团队，团队代表人叫高进，是一位看起来就非常精明的人。
叶程新忍不住将周悉臣和高进做了对比，周悉臣更像个披荆斩棘之后仍旧心有温和的书生，而高进更像是一个……
高进见叶程新对着他发呆，只是片刻就领会了叶程新没有宣之于口的想法，他邪魅一笑：“怎么？觉得我和老周年纪差不多，差别很大吗？哈，我已经在大润发里杀了三年鱼了，心比他硬也比他冷。”
叶程新：“……”
不同于周悉臣的温和指导，而是更加老练的，三两下就给叶程新指明了方向，理顺了逻辑和步骤，甚至提高了叶程新自身都没有留心过的要求，还放话，“你放心，我绝不会坑你的，老周他在这方面的经验没我的多，所以有些事情他即使明白，手段也未必果断，拖拖拉拉的慢慢来不是我的做派，为你这事儿，他那么郑重其事的找我谈，磨叽了那么些日子，本来我是没时间的，也不得不答应了，所以你一定要努力，我会盯着你的。”
高进的确做到了他说的话，在叶程新眼里，高进简直是长了人样的皮鞭子。
看着就忍不住焦虑头疼。
叶程新被迫的快速成长了，用林锐和工作室的俩孩子的话来说：“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个做老板的人了。”
叶程新眨了眨眼睛，摸着雪宝的脖子，“是吗？我也觉得好像是这样。”
雪宝被周悉臣交给了叶程新，是叶程新要求的，叶程新想要留下雪宝，也许是想留住周悉臣和他在一起过的证明，留住一点联系。
叶程新变得有些沉默，刚和周悉臣分开的那段日子，他几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蹦几个字就少蹦，脸上除了漠然，就看不出其他表情了。
林锐胆战心惊，他想问叶程新的事情，因为他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两人就分手了，可是叶程新看起来已经很不好过了，他没办法开口，更不好问自分手之后就不见人影儿的周悉臣。
叶程新抱着雪宝，雪宝刚被叶程新接回家的时候有点闹，像是小孩子一样，对新环境不足够适应，每晚都要蹲在门口，等着另一个爸爸回家，深夜时，雪宝见不到周悉臣，就会到处上蹿下跳，发出令人心烦又无奈的哀叫。
叶程新就更加不好受了，他只能把雪宝抱在怀里，“雪宝，以后你只能跟我这个爸爸在一起了。”
日子久了，雪宝终于明白了自己再也见不到周悉臣的可能，又或许是习惯了等不来周悉臣，便不再叫了。
即便很难熬，叶程新也忍着不给周悉臣发消息。
不想，就不会太难受。
时间会让这样的痛苦被冲淡的。
高进又一次上门替叶程新关注进展，对这样的进度他是满意的，也注意合理规避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儿，流量有了，关注度不高但是也一点儿不低，快数据时代，叶程新在短短时间内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高进带着团队，给叶程新做完了进一步对现有资金的规划，和初步的事件等级划分，为了日后更好的将资金，和事件的严重程度精准又灵活的挂上钩。
在其他人都离开后，高进离开之际，叶程新忍不住开口，“高进，等一下。”
高进一双狭长的眼睛，没什么情绪的瞧着叶程新，看起来冷冰冰的。
叶程新的心一顿，“那个，周悉臣他最近，好吗？”
高进的眼神里多了些探究，“他好不好对你来说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