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分，他凝眸盯着她，喉结微微起伏，他又开始想念烟草的味道。
他眼神下意识划过她小巧丰盈的嘴唇，再到她露在白色针织衫外的修长脖颈，白天那几道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此时此刻已经全然不见，他再次扫过她光滑的脖颈，想要再确认什么，才恍然想起，她今晚化了妆并不是素颜。
秦欧拉也注意到周其韬有些不同寻常的逡巡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她徐徐侧头望向窗外夜景。
服务员托着白色餐盘走近，热气腾腾的牛排滋滋作响。
餐桌上两人略显尴尬的静谧被打破。
秦欧拉如释重负地淡淡吁了一口气。
女服务员把菜上完，给两人倒上红酒，欠身把红酒杯放在她的刀叉旁。
秦欧拉很是意外。她印象中，周其韬并不喜欢酒场文化，私下里他更是滴酒不沾。记忆里，她和周其韬单独吃饭时，似乎从未点过酒。
暗红的晶莹液体在高脚杯里轻轻荡漾，倒影着头顶朦胧的光晕。
餐厅中央传来演奏的悠扬琴音，她下意识侧头循声，远处不同桌位的男女情侣闯入她眼帘。即便再迟钝，她也感受到这顿晚餐的奇怪氛围。
她缓缓回头，开始机械地埋头吃菜，再抬头时，她主动切换话题，笑着称赞道：“牛排外皮酥韧内里鲜嫩，比我们酒店西餐厅做得好，”她半开玩笑地提议：“回头要是有机会，可以让西餐厅的后厨定期走出去学习交流。”
周其韬无奈摇头，她和他聊天的内容总是三句不离工作。
他问：“欧拉，你在 Histin 多久了？”
她略一沉思，认真道：“快五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你刚入职那会儿，完完全全的大学生模样。后面，酒店系统更新，和第三方对接线上需求，老人们都嫌麻烦，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资历尚浅的你，晚上我从办公室出来，总见你工位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后来有段时间，你中午总会提前半小时收工，为了不被同事发现你偷偷翘班，你不关电脑，还会在工位上刻意把笔记本摊开，手机也搁在桌上……”说到这里，周其韬挑眉一笑，“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吧，断断续续的，中午提前走，下午上班时点赶回来，我当时就想这小姑娘好大的胆子，竟然利用工作时间谈恋爱！后来才知道是你母亲身体不便，你中午才赶回家……”
她曾经的经历与故事，如此细枝末节的事情，竟然会从周其韬嘴里讲出。她握着刀叉愣神，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盯着她圆瞪瞪的双眼，笑道：“惊讶？”
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