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欧拉愈来愈觉得自己听不懂周其韬的弦外之音。
她尝试从轻松的角度切换话题，“是因为过敏吗？”
他继续笑着，深邃狭长的桃花眼里透着厌恶，“我讨厌海腥味。”
她淡淡嗯了一声。
下一秒，他又笑着绕回来，“纪正端是什么家庭背景，你了解吗？他母亲是海市市长，立海置业是谁创立的，想必你应该知晓，”他缓缓咽下一口酒，直言不讳，“他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所以，欧拉，我希望你到此便可！”
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讲这些，心脏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耳膜，握着刀叉的指尖攥得泛白。
“谢谢周部长关心，我下来会好好想想的。”
又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的距离感。
周其韬低嗤一声，“我不想看你投入感情，更不愿见你受伤。”说着，他尝试去拉她搁在桌角的手背。
触碰的一瞬，她反射性缩回。
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终究，她还是没有忍住，“要不是周部长已婚，同样，你也可以。”
他懂她的意思，以他现在的资历身价，当然可以，他不缺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可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是我亲手扶持带过来的人！还有，我已经离婚两年。”对于自己看重的人，周其韬从来不在乎倾注多少心血，唯独在她身上，他想索求回报。
事已至此，他早就不想藏着掖着，再次凝眸，眼神彻底改变，“我可以给你创造条件，副总职位不用两年，背后无人敢质疑你！只要你愿意，后续还有更多更高的职位机会。”
一支钢琴曲收尾，两人之间顿时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只剩头顶灯光熠熠。
他微微倾身，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在品尝他亲手酿造的一壶美酒，又仿佛在欣赏他一笔一画、一刀一锉完成的雕塑品。
“周部长，你喝醉了……”她蓦然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水声哗哗流淌，溅在大理石斑驳的纹理上，一滴又一滴。
镜子里的人脊背僵直，胸口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