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租车上下来,她一路小跑着进小区,电梯门合上,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她又忽然变得患得患失、不知所措,因为回瑞泱湾公寓这一段足够漫长的路程,她都没有找到反驳周其韬话语的有力证据,找不出说服自己的任何理由。
周其韬的所言所语似曾相识。在很多年前,有一个人也曾给她讲过类似的话,那人不是置身事外,可以被忽略的旁人,那人是纪正端的母亲。
事隔经年,他们早已不是一路人,或者说,最开始就不是同一类人,只是在那青涩的时光里阴差阳错地互相吸引过彼此。 他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 为了弥补曾经戛然而止的遗憾?遗憾弥补后呢……然后彼此重新回到再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位置?
前尘往事像绞绞绕绕的藤蔓,让人理不出半点头绪。
秦欧拉把头深深埋在纪正端的臂弯,似乎这样就可以逃离这现实世界的纷纷扰扰。
两个人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定格在玄关,谁也没有打破这片突如其来的平静。
半晌过去,纪正端终是忍不住低笑。
她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颤,她不明所以地抬头,低声喃喃:“你笑什么?”
“笑你是只鸵鸟,”他轻拍着她的背,“面对不想回答问题,就埋头当鸵鸟。”
见她眼里泛着迷茫,他不介意再次好意提醒:“嗯?有过其他男朋友吗?”
这一次,她也没有回答,只是仰着头浅笑着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动作一滞,回答的话却是不假思索,“你这么好,交往过其他人很正常。”
听到他的答案,她既没肯定也没否认。
“我好?我哪里好?”她善于避重就轻。
他轻拧眉,寂然无声,像是陷入沉思。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亮晶晶的瞳孔里淬着似有若无的缥缈,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寻出答案。
少顷,纪正端低头,眸光紧紧捉住她的眼,见她一副虚心求真的样子,忍不住抬手轻捏住她的圆润的苹果肌,“你哪里都好!”
秦欧拉怔了一下,心里有些空,只觉得他是在敷衍。
她叹了口气,“……应付!”
“还不许人没有缺点?”他把后退躲闪的人拉回怀中,重新拥住。
“其实你也想不出来我哪里好,”她挣开他宽大的怀抱,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情去理解他的幽默,赤着脚就往客厅里走,“现实就是你也不清楚到底喜欢我什么。”
身体有些沉,她觉得一阵疲惫。
他勾着唇,迈步跟了上去。
“聪明又漂亮,睿智又大方……优点太多!”他长臂一抬,勾住她的胳膊就往沙发上带,“你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她步子本来就不稳,被人一拉,斜着就往沙发上倒。
她还没坐踏实,身后的人就顺势欺身凑了过来,伏在她的耳畔,哑声吐出几个让人羞于启齿面红耳赤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