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咱能不能把话说完整了,是草药,草药,不是草!”
“啊呀,老凡呀,别在意这些细节。”谢云曦又好奇问:“不过,你怎么就想自己种草呢?有地种吃的不好吗?”
闻言,郝平凡憨憨一笑,只道:“在北齐长住的时候我也种过草,不是,是种过草药,但荒野的土质太不好了,我看你这里就很好,就想着再种种。”
“我记得我让河伯送了两药庄给你们来着,是草药不够,品种不全?”谢云曦想了想,“那我再寻两药庄,要是再不够我再……”
“够了,够了。”郝平凡连忙摆手,“我就自己想种种试试。主要是外头有些药实在太贵了,要是能好养活些,找到好的方法,然而让更多人去种,说不定那些药的价格也会降下来一些。”
药价啊!
谢云曦坐起身来,“老凡啊,你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过,我没想到你还这么忧国忧民。”
“没有,没有。”郝平凡又连忙摆手,“就我大师伯,哎,你也知道,像我大师伯这样出生世家的郎君,到最后竟然也会因为没钱买药,哎——”
唏嘘一叹,复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总想着要是药多一些,是不是就没那么贵了,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是这个道理。”虽然也有其他各方面的因素在。
谢云曦琢磨着说道:“不过很多药人工培养还是很难,大部分还是要靠采摘,这草药的种植技术,我也没特别琢磨过,回头我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整理出来,你看看有没有用的。”
“那就麻烦你了。”
郝平凡客气了一句,又道:“哦,对了,别忘了给我留一碗你炖的那什么,我先锄地再锄一会儿,你吃的时候叫我一嗓子啊。”
说完,他便缩回了趴在篱笆墙上的脑袋,一溜烟地走了。
一口“你别和我客气”梗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半晌,谢云曦身子往后一仰,“这老凡,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怀远接道:“嗯,就很无语呗。”
谢云曦点点头,“嗯,但也挺伟大。”平凡而伟大的人,“说不定啊,哪天就成了名垂青史的一代药神。”
怀远一脸疑惑,“为什么是药神,不是神医?毕竟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啊?”
“神医?不,如果我生病了请务必记住,请谁都不要请阿凡给我看诊。”
谢云曦回想起郝平凡给君莫离诊脉,结果人好好的暗伤未愈愣是被他诊出了喜脉。
所以说,有些人偏科就偏的很离谱,明明草药配方都说的头头是道,偏就诊脉一塌糊涂。
谢云曦表示:“我可不想好好的被诊断出一个双喜临门来。”
这时,“啊啊啊啊,三哥,三哥,三哥,小四我,你最亲爱的弟弟,我谢玉言终于回来啦——”
谢玉言冲进凉亭便是一个熊抱,“三哥,三哥,我回来了,你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愉不愉快呀!”
本来是很高兴,很愉悦的,但,“咳咳咳,你再不放开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我的忌日!”被抱得快断气了的谢云曦只想同归于尽。
谢玉言立马放手,“啊呀,三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就是太激动了。”
谢云曦拍着胸顺了顺气,“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半路溜回来的啊。”相当理直气壮。
谢云曦听着一阵无语,然谢玉言则一脸明媚地说道:“都城最近气氛还挺紧张,加上我去年玩脱了,长老院就觉得吧,我果然还是太小,全权掌管一府还是不行的,所以我爹娘不还是要回去镇守,嘻嘻。”
——所以被认为“不行”你为什么还这么开心?
谢云曦怀疑他是不是最近几年被压榨傻了,“四弟啊,咱隔壁就住着神医,要不先让大师给你看看?”
“三哥,我没毛病。”谢玉言依然很开心地说道:“能不去都城,我管长老院怎么说,不是三哥你说的嘛,做咸鱼那么香,干什么做免费劳力。”
一瞬间,谢云曦竟有种误人子弟,教坏小孩的罪恶感。但这罪恶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阵春风过,片叶不留痕。
谢云曦道:“那倒也是。不过二伯回头,估计还得抓你回去的。”
毕竟有免费的儿子用,做爹的干啥要自己操劳。
谢玉言倒是想得开,“浮生偷得半日闲,管他呢!”
——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子了,呃,看来还是这两年过的太苦逼。
谢云曦很是感慨地伸手,拍了拍谢玉言的肩膀,“好兄弟,你且放心,在这琅琊山一天,天高山阔随你玩。”
谢玉言眼睛一亮,又顿了顿,疑惑道:“咦,三哥,你这琅琊山没解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