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APP 怎么没颜色?黑白的啊?”小蝶问。
“什么叫黑白?一点儿都不专业,这是 low-fi。”
“什么 Low-fi?”小蝶现在对一切不懂的英文都耿耿于怀,求知若渴。
“Low-fidelity,就是低保真......”
次日,一场细雨落在这座仍伤心的城市。
傍晚时分,警察撤除了事故现场满街的警戒线。
没两天,楼下的交通也逐步恢复了往日的熙攘,商铺也陆续恢复了营业,然而“橄榄广场街心公园”纪念点的蜡烛和鲜花仍然不断,每天从各方奔来悼念逝者的人们依旧很多。
为成房东之美,小蝶在陈飒家足足呆了三个晚上。
先武是第四天离开多伦多的。
晚上,三人前后脚到家,汇集后,便带着准备好的鲜花和写满悼词的卡片,直奔楼下东南角的纪念点,为遭了难的羊粪池邻居和过客们献上自己的一份哀思。
鲜花和蜡烛的掩映中,有数位逝者们的遗照,大多是女性。
“那天不是你,我的照片差点也在这里。”兰珍红了眼圈,百感交集地告诉小蝶。
“你别这么说。”小蝶心里也不得劲。
“今年怎么尽碰上这些亡命之徒?”陈飒冲兰珍感慨,“你记不记得上回枪战那个,后来听说是毒品交易,一言不合就开枪。”
“什么枪战?”小蝶一脸惊唬加懵逼。
兰珍悄悄瞪陈飒一眼,后者这才记起,上回没请小蝶去安童家“饺子派对”,好在她瞎话说多了,圆话技术不错:“哦,就是我辞职以前,有天我和珍上班等地铁,地铁里面不是有电视吗?CP24(多伦多本地电视台)上放的。”
“也在多伦多吗?我去,这什么世道。”小蝶声音里有了哭腔。
“没事没事,在‘蒸粪池’那一带,特别乱,隔三岔五就放一枪,反正你又不去。”陈飒忙安抚。
小蝶还是在那里失神地“我去”。
兰珍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指着花丛中一个写着“多伦多加油”的牌子说:“这是 City(市政府)刚成立的一个基金会,向公众募捐,收到的善款会全部用于支援和安抚死伤者和他们的家属。我打算捐几百块,你们想要加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