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仿佛起到了作用，能感觉秦笙挣扎的力道卸下了些，但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秦笙慢慢调整呼吸，似乎是认栽了。
“张炀。”她说，“我跟他是不是一路不重要，重要的是……”
“什么？”
秦笙冷笑了声，一字一句道：“谁他妈跟你一路！”
秦笙紧握拳头，被反拧的手臂蓦地用力一转，挣脱出来的瞬间，张炀就被秦笙一手肘狠狠击中了下巴，他踉跄着往后退去，秦笙紧跟着扫过来一脚，张炀险些没避开，晃着身体向后跌去，十分狼狈。
秦笙气还没撒完，正想上前再揍几拳，就见孙小娜急冲冲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弟。
“炀哥！你没事吧？！”
孙小娜扶着张炀退到了小弟后面。
张炀推开了孙小娜的搀扶，如豺狼般凶狠地盯着秦笙，他知道她的拳头硬，但没想到会这么硬，不止拳头，她的胳膊也很有力量，力气简直大到惊人。
这一击效果卓越，他的下巴痛到发麻，口腔带血。
到底是小瞧了她。
“还想打的话我可以奉陪。”秦笙态度冷漠，她十指交叉，反向轻松一拧，指关节啪啪作响。
孙小娜面露惧色，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炀哥，咱走吧。”
张炀知道这口肉一时半会是吃不到了，只能作罢。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
人走后，秦笙面无表情地踢了踢断椅，突然，她拿起那罐被扔了烟头的可乐，扬臂狠狠地砸向了对面，可乐砸在了门框上，汽水迸溅，孙小娜在边上吓得尖叫起来。
秦笙的眼神太可怕了，孙小娜竟不敢与她对视。
——
秦笙洗完澡出来，看了看手机，发现苏启五分钟前给她来过信息，她刚要回，敲门声就响了。
门开，苏启站在外面，手里拎着杯水果茶跟一个小蛋糕。
“我能进去？”
秦笙让开位置，迟疑了下，还是把门关上了。
转身，她看到他的背后湿了一大片，上面有黑色污渍。
“衣服怎么了？”
苏启把校服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 T 恤，相同的位置也是湿淋淋的。
“让没品的车泼了一下。”
秦笙嗯了声，让他赶紧回去。
苏启不肯：“我衣服穿不了，冷。”
“……”
“你借我衣服穿。”苏启说：“我先洗个澡。
秦笙理智道：“上次还的衣服可以给你穿，但你确定短袖短裤就不会冷吗？”
天气已经转凉。
秦笙的意思是，现在直接回去才是明智之选。
苏启疑道：“房间里不冷啊，衣服洗完晾一晚上就干了。”
闻言，秦笙挑了挑眉，敢情这人就没打算回去啊。
秦笙表示，酒店的员工宿舍不对外来人开放，非酒店工作人员不得在晚上逗留。
苏启赖皮道：“我又不是外来人。”
秦笙不说话了，她知道苏启接下来会说什么。
“衣服你放哪了？”
“……”
没办法，只能妥协。
十分钟后，苏启很自觉地把衣服顺便洗了，他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甩干水，在阳台上晾好后，便趿着拖鞋进屋。
秦笙吃完了蛋糕，水果茶却只喝了一半，她的头发已经半干，正盘腿坐在床边做酒店的月季报表。
苏启看了眼，突然瞥见了什么：“你手怎么了？”
秦笙顿了下：“没事。”
苏启拿起她的手反复查看，他揉了揉她的手腕，喃喃道：“像是抓出来的。”
“我关店时不小心刮到的。”
“真的？”
秦笙态度散漫，不像说谎，苏启只好作罢。
苏启挨着秦笙坐下了。
男生体热，苏启又刚冲完热水澡，浑身都散发着热气，秦笙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偏偏身旁的人还一直盯着她瞧，目光过于直白，她实在忽视不了。
更何况，苏启本身的存在感就很强。
其实张炀有一句话说对了，秦笙心里也清楚，她与苏启压根就不是一路的。
身处黑暗之人，难与光明同行。
倘若对方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她可以奉陪到底，但是喜欢二字太珍贵，她不敢轻易说出口。
如果只是一场游戏，玩一玩，又何防？她不是玩不起的人。
“你心情不好。”苏启忽然开口，语气笃定，“为什么不好？因为我吗？”
“……没有。”
苏启微微拧眉。
秦笙不愿说，他也强求不得，这人什么事都喜欢压着，缺口难开，苏启不能太着急，他没有好的办法，索性也不想了，就盯着人看，从头发丝一路盯下来，越盯越喜欢，越盯越眼热。
一抹清瘦漂亮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骨骼修长，腰肢纤细，双腿笔直匀称，还有臀……目光在腰臀间流连，苏启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默默比划了下。
秦笙一开始还挺淡定，直到听到了咽口水的声响。
她逐渐暴躁。
手痒，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别看了。”
秦笙关掉电脑，终于忍无可忍。
苏启嗯了声，根本就没收敛，甚至还凑近了些，秦笙刚要说点什么，耳垂便被轻轻捏住了，指尖传过来的热度烫人，秦笙的耳朵瞬间更热、更红。
苏启故意逗她，指腹恶劣地揉了揉，低笑道：“耳朵好红。”
秦笙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秦小拽。”苏启轻叹，“我们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