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态很不对,我怕他会做傻事,必要的时候通知孟想帮你,一周以内我会赶回来。”
傅歌这边不能离开人,为了防止戚寒中途变卦,他必须安全把人送到国外,再用最短的时间切断戚寒的所有眼线,确保傅歌的生活不会受打扰。
栗阳不敢耽搁,放下东西就朝着孟一的方向追了出去,剩下父子俩一起看向戚寒:“你也该走了。”
戚寒在场的每分每秒都让他们倍感压抑,事实证明这个人也确实擅长制造各种麻烦。
戚寒脚步一顿,“我看着你们登机都不行吗?”
傅歌敛起眉:“我怕你随时会冲过来再把我抓回去。”
他沉默了几秒,笑着说:“好,那再见。”
没人给他回应,戚会长兀自转身离开,傅决寒和傅歌对视一眼,“爸,我们也走吧。”
“你的小朋友……”
傅决寒眼中闪过万千不舍,最后却只说:“他总要知道,也总要长大。”
*
一行人朝登机口走去,傅决寒提着两人的行李走在前面,右后半步跟着傅歌。
身后有小孩儿冒冒失失撞过来,傅歌身子一歪,两人都差点摔倒,他连忙伸出手护住小男孩儿,包里的登机牌却掉了下去。
他把小孩儿扶好,自己俯身去捡,突然一队旅行团插了进来,把队伍冲散。
“哎!不好意思让一让啊,我们过一下。”
听到后面的喧闹,傅决寒下意识回头去看,却发现傅歌被浩浩荡荡的旅行团隔绝在后面,不过半分钟的空当,两人之间已经差了五六米。
“爸!”他高声叫人,快步朝傅歌走去。
奈何旅行团的人太多,开闸的鱼一般朝他们涌过来,登机的队伍被切开一小段,傅决寒和傅歌在内的几个人不断朝着另一个不开放的登机口偏移。
挡在面前的人像一堵墙,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傅歌侧着身子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儿说着什么,他的呼叫被人声吞噬,没办法只能给傅歌打电话。
眼见着铃声响了好久才被人发现接通,傅决寒边往过走边问:“爸,你那边儿怎么了?”
傅歌低着头说:“有个小男孩儿撞了我一下,撞完自己还哭起来了,刚才人太多,他的爸爸妈妈被冲散了,现在拽着我不撒手。”
傅决寒抬眼快速朝四周搜寻,找到地勤后抬手示意他过来,和傅歌说:“稍等,我找了——”
“行了别拉着我了,飞机要赶不上了!”听筒里传来傅歌不满的训斥,傅决寒脚步顿住,眼看他嫌恶地挣开小男孩儿的手。
“爸,你鞋带开了。”他站在原地,隔着三四米看着傅歌,轻声说:“左脚的,系一下。”
后者应了一声,把手机夹在右侧耳朵和肩膀之间,弯下腰去系鞋带。
傅决寒的眼神暗淡,垂在腿边的手指很慢地搓了两下,他把手机拿下来,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脚下顺着人流走到了并不开放的登机口前。
同一时间,地勤穿过旅行团把小男孩儿带走,傅歌直起身抬眼找他。
傅决寒站在他侧后方,说:“五点钟方向。”
傅歌立刻转过头,精准地找到了他的位置,四目相对,傅决寒笑了下:“你过来我这儿,前面路被旅行团挡住了。”
傅歌立刻小跑着过来,经过他身边时拿走了自己的行李箱,“快走吧。”
话音刚落,膝盖突然一弯,他连人带行李朝登机口扑去,傅决寒按着他的脑袋朝墙壁狠狠一砸,在傅歌叫喊出声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金属领带夹抵着脖颈的动脉,傅决寒眼神狠戾,逼近他耳边轻声说:“别动,也别出声。”
“你们把我爸弄到哪去了。”
傅歌是左撇子,左脚鞋带开了且右手拿东西的情况下他一定会选择用左手去系。
而且他没有任何狙击有关的经验,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五点钟方向”是指方位,并且找得那么精准。
从那么嫌恶地推开小男孩儿开始傅决寒就心下起疑,之后两次只为了试探。
扯开他的长发,果然在喉结处发现一枚微型变声器,傅决寒已经失去耐心,手下使力把“傅歌”的手腕向后掰折,“答话,我爸在哪儿,谁派你们来的。”
顶着同一张脸的男人吃痛嘶叫,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粗哑难听:“傅、傅老板可以猜一猜……是谁不想你们离开呢……”
傅决寒眼皮一抬:“戚寒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男人满意地扯起嘴角:“只要你——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刚出口就被堵住,傅决寒拎着他被掰断的胳膊,低哑嗓音如电流般爬过:“可惜他不会对我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爸在哪儿!到底是谁派你了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傅决寒挟着人转身,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了胸前。
那一整个旅行团的人全部涌进了不开放的登机口,十几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方向,为首的人笑了笑:“傅老板,您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
与此同时栗阳终于在一楼电梯口找到了孟一。
人已经晕倒了。
“卧槽,小少爷!”他惊呼着跑过去,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用力拍了拍脸。
孟一意识还在,并没有完全昏迷,只是翻着白眼不停抽搐,整张脸涨的紫红,半睁的眼里全是泪。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