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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这句话的意思并非是他已经相信了,而是他开始愿意试着相信了。

这是沈苫的一小步,也是沈苫与秦峥的一大步。

“你能理解吗?”沈苫忽然间竟还有点腼腆,“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是从无到有,我已经完成了……”

“历史性的跨越。”秦峥接道。

“我理解,”他笑着吻上沈苫的眼睛,“我爱你。”

夏日灿烂,间歇泉在他们身后喷发。

爱神降临黄金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文的文案开了,背景回到江城,是大帅哥(超帅)x小美人(超美),一些算计和真情,欢迎预收

第44章 Ch44 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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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性情很糟糕。”在托宁湖边,秦峥说道。

“现在不糟糕?”和身边翘起腿做思考状的雕塑呈镜像姿态的沈苫插话问道。

秦峥:“。”

“好吧,”沈苫举起双手投降,“在我这里,你的性情岂止不糟糕,简直迷死人。”

秦峥抿住笑意,将手里的面包屑一把全部撒进湖中,只留给沈苫一个迷人的侧影。

此刻是雷克雅未克的上午七点钟,因为天早早就亮了,街上游人并不算少,但估计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大多数人都想象不到,这两个和游客打扮无异的家伙今日凌晨出发,从黄金圈路过,来回五个小时只为看一眼间歇泉的磅礴,便又在此刻回到了他们暂时定居的雷克雅未克。

睡意仍然没有袭来,几乎熬了通宵的沈苫眯着眼睛看向那些湖里的天鹅和湖边喂天鹅的人群,在清晨无雾的冰岛首都,晒着太阳,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平和愉悦。

“Jeff昨晚不止一次地向我表达他对你的欣赏,”沈苫笑眯眯地挤眼睛,“我们陛下魅力好大。”

对这等真假参半的恭维,秦峥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若只从表面现象看,秦峥的确“很受欢迎”,但事实却始终都是“想和他说话的人太多,想真正听他说话的人很少”。

“我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从大学时就一起创业的那几个同学,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只有冀晨,你也认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秦峥坦白道:“我有时候挺羡慕他。”

燕城的二代不少,有像他自己之前说的那位家教优秀、成绩出色的,自然也有大把形象更加广为人知的酒囊饭袋。如果只将富家子们粗暴地分作这两个阵营,那秦峥和冀晨势必会被归于纨绔子弟那一拨,不过他们两个也不算那么纯粹的混蛋。

藏拙也好,叛逆也罢,秦峥每次考试吊车尾,有一大半原因的确是因为他只是挑着在答题。秦峥很聪明,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不过他更加清楚他的聪明在秦家并不是非常必要的物品——至少在秦远仍未被放弃之前,是很没什么必要的。

在出国之前,秦峥就是这样混着一路升学。除了每次都在重要考试刚好擦边过线,剩下的平时小考,他永远稳坐后排考场,答题到一半就转着笔杆懒洋洋向教室窗外望景。

相对而言,冀晨其实学习要更认真一些,只是那家伙的人生却似乎总是“差一点”。

中考时差七分上燕城重点信雅中学,在父母给学校重装了一栋楼的多媒体设备后跟在二少爷屁股后面颠颠入了学。高考时差三分和他最想去的学院擦肩而过,不过傻人也有傻福,那三分让他买醉一场,但开学后却让他在隔壁学院遇到了他后来的女朋友。对方书香门第出身,虽然家底赶不上他们这些经商的殷实,但人很优秀,头一回叫这家伙也收敛了性子决定上进一把,于是便在女友的鼓励下决定放弃父母安排的出国之路,头铁地撞一撞考研的独木桥。头悬梁,锥刺股,但最后还是差了四分。

成绩出来的那天冀晨给秦峥打越洋电话,开口第一句便是“少爷,我刚才坐在椅子上发了很久的呆”。

不过他也就只叹息了这一句而已,那通电话结束之前,冀晨笑嘻嘻地告诉秦峥,他决定过几天就去他爸的公司上班了,还是这种出路更适合自己,自立什么的,太傻了。

那段时间秦峥正忙着创业的事,隔着时差没有关心太多,只听说发小后来好像还是分手了,而再次通电话,便是在66号公路上,他的车在汽车旅馆边抛锚,冀晨邀请他回国参加自己的婚礼。

出身于他们这样的家庭,很多人对“爱情”的信念都很浅薄,大都是玩够了决定回归家庭,找个家境性情都比较匹配的就直接结婚,再不就是还没玩够但被催得紧,于是仍然选择找个家境性情都比较匹配的直接结婚,婚后继续玩。

冀晨结婚算早的,而还没等秦峥想明白他到底是这两个答案中的哪一个便惊讶发现,冀晨的结婚对象竟然就是那个半年前与他分手的女友。

这家伙,总是差一点,但总归在最后拥有了最想要的。

沈苫耐心地听完他的讲述,歪了歪头问道:“你羡慕他什么?”

因为没有面包屑,天鹅们都被另一边更加“富有”的游客吸引走了。秦峥揣着衣兜看向那群没良心的禽鸟,淡淡道:“很多。”

开明的家庭,爱钱但更爱他的父母,以及虽然有时候像个缺心眼但的确非常乐天的心态。

沈苫把“哦”拖长音:“我还以为你羡慕他有一位上进优秀的女朋……嗯,妻子。”

秦峥回眸深深地看他一眼,平和道:“这倒没什么可羡慕的。”

什么呀,他这是在说情话吗?

沈苫笑着弯了弯眼睛。

秦峥走回他身边,伸手接过沈苫的指尖,牵起他的手将人从长椅上拉起来,两人开始沿着湖边散步。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出生,或者说,其实我的出生的确就是一个不被任何人期待的意外。”

或许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得足够久,秦峥确实已经长大看开了,即使是这样听着便惹人伤心的往事,他叙述的语气也平静得仿佛在讲某个道听途说来的别人的故事。

“我兄长比我大两岁,他自小体弱多病,母亲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了他身上,本来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

说起来秦母其实也挺倒霉,怀大儿子的过程顺顺利利,但生下来却是个离不开人的病秧子。而在操心着大儿子时,又灾从天降地忽然来了另一个让她妊娠反应非常严重的小讨债鬼。

不远处有漂亮的欧洲小孩子对着在湖中打架的鸭子大惊小怪,他的母亲由着他在距离湖水近在咫尺的地方蹦蹦跳跳,但手却牢牢地攥住孩子身前身后的衣服,绝不留给托宁湖一丝半毫吃小孩的机会。

秦峥没忍住笑了一下:“我后来有看到过一些说法。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或者说,即使‘母性’真的在上百万年间的进化中被刻进了女人的DNA,其实它也很有可能会在后天被慢慢抹灭。”

并不是所有的妈妈都会真的彻头彻尾、毫无怨言、全心全意地去爱自己的小孩,在一些女性眼中,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根本就是一个来剥削她生命力、和她抢占生机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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