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曲尧把扶在我脸上的手放了下去,他也扭过脸往卧室的门上看了一眼,似乎有要起身的意思。
“不要起来。”
我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坐在他腰上,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
他不再去注意敲门声和季匀了,闭着眼舔着我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来,相触后再分开时发出了暧昧的水声。
“好,我不起来,”他褐色的眼睛里带着亮晶晶的笑,亲着我的鼻子,说,“那你要多亲我几下,奖励听话的小狗。”
第188章 一百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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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
也许我是在用一种不够光明磊落的方式报复季匀。
这样的报复能给他带去伤害吗?他很聪明,在面对着紧闭的屋门时,应该马上就能猜到我和曲尧在里面做什么吧?
在我发小紧紧搂着我,对那敲门声恍若不闻,一遍又一遍地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时,我居然感觉到了短暂的满足,好像自己由此证明出了什么论题。
我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时,才推开曲尧的脸,让他松开手,从他身上爬下来,整理了一下被撩起的衣服和弄乱的头发,再下床穿上拖鞋去给季匀开门。
曲尧没说话,也跟着拉上了他裤子的拉链,在我背后抽了纸巾擦他的手。
之前借着给我补习的理由,季匀拿了我房间的钥匙。他要是想进来,其实不用敲门,也不用过问我的想法。
门外的光线照进来时,我忍不住将眼睛眯了一下。
季匀站在门外,漂亮的脸上没有笑,这样冷淡地将我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后,问我:“你跟曲尧做了?”
他已经不在我面前装那种温和友善的假象了,看我的目光像没有鞘的刀刃,带着些他骨子里生来就有的傲慢。
我从前害怕他这种表情,但听到曲尧走过来的脚步声时,我就有了些底气,跟他说:“做了又怎能样?你要拿这件事威胁我吗?”
季匀没接我的话,把视线移到了我身后的曲尧脸上,说:“这算偷吃吗?”
“我没偷吃。”曲尧从后边抱住了我的腰,垂头来亲我的耳朵,声音有些低哑地说,“余召同意了。”
我没有躲曲尧的动作,默许了他在季匀面前这么做。
“你同意了?”季匀抬起嘴角笑了下,重新看向我,说,“知道跑不掉,就自愿把身体给出来吗?还是说,你早就想被曲尧这么操了?”
我慢慢明白季匀在情绪激动时就会说这种垃圾话,于是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在意他说了什么,尽管如此,他说出这种话还是让我的脸上发烫,克制不住地想握起拳头去揍他。
“我有选择的自由。”我跟他说,“你要和我继续做朋友,就不要对我说这种话。”
他那回在我面前示弱,看起来真诚,却也没有真的悔过。因为他比我认识的其他同龄人都要了解我,知道我的弱点,就不停地用言语和行动刺激我、摧毁我。
“哈哈,你还跟我提朋友?”他把深棕色的刘海往后抓了一把,没有任何预兆地笑了起来,黑色的眼珠狠狠地盯着我,“我也和你上过床了,你还要把我当‘朋友’吗?余召,我和曲尧有什么区别,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谁他妈要和你重新从朋友当起!”
曲尧说:“季匀,你冷静点。”
“我冷静?”季匀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想把我从曲尧怀里拉出来,“余召,凭什么我争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凭什么?”
凭什么?我想。
凭什么我非要接受他强加在我身上的感情?
第189章 一百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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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
我还没给出回应,季匀就像猛然意识到他的失态一样,松开了我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又扯出一个笑容,说:“哈,算了,搞得像我在发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对吧?”
平时收拾得很整齐的发型被他刚刚抓得有些乱了,我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了他脸上阴沉不甘的神色。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被他抓过的地方有点隐隐作痛,说:“你就是在发疯。”
很难理解季匀心里在怎样看待我。
他那天哭的时候,我相信他是真的对我抱有不同寻常的感情,但后来发现那眼泪也只是用来迷惑我的工具,骗取我的同情。
我已经很久不叫他匀匀了。
季匀、季匀……
这个名字多在我心里出现一次,他和我之间就会更生疏一点,或许在哪天我们观念不和彻底决裂后,发小这层关系也会剥落下来,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匀匀”在我心里却是一切美好的代称,他在我印象里是友好可爱的好友,在伙伴中永远扮演王子一样的角色,也像曲尧那样愿意来替我出头说话,给我送好吃的饼干和水果,安慰我、给我的伤口涂药。
而季匀……
他让曲尧跟他一起,用发小的名义把我拖上了床,合伙侵犯了我。我想到他蒙上我的眼睛,堵住我的嘴,我被弄得昏昏沉沉,不知道他们抓着我做了几回。
到中途我又醒过来,他抱着我,还在夹着我的腿,往我身体里继续射进他的精液,我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却用有些冰凉的手指摸着我被顶起来的腹部,说什么我的身体好色情,被射了这么多都不溢出来。
阴暗的丛林,潮湿的苔藓,我被藤蔓绑进沼泽中,黏腻的液体淹没了我的口鼻,剥夺了我的呼吸。
我假装我忘掉了,也假装自己不在意那些事了,当傻瓜去和他们冰释前嫌比害怕逃避要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