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是皇兄们留下来的烂摊子太多了,臣妾已经很努力了,臣妾以前是要看完十八斤奏折才能休息的,陛下这才多少?你以为皇帝有这么好当吗?”
谢锡又看了我一眼,从他的喘息中,我能感觉出一丝沉重和妥协。
他再度拿起奏折,垂眸看了起来。
谢锡长得很好,毕竟武将出身,身上完全没有帝京那些贵公子的纨绔脂粉气。
他的身上,有着冷冽的寒风,让人想起悬崖峭壁上的松柏,清爽而又挺立。
哪怕现在我俩是仇敌,我也不得不感慨自己从前的眼光真好,怎么就一眼瞧上了他?
我试探地问:“听闻丞相有意将自己的独女送进宫中,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谢锡目不转睛地看着奏折,问:“皇后这是在吃醋?”
我连忙道:“不敢不敢,就是觉着这后宫太冷清了些,臣妾也想找个人作伴。”
谢锡凉嗖嗖地问:“皇后觉得,朕不算人?”
我又道:“陛下日理万机,哪儿能时时刻刻陪伴臣妾?”
谢锡把奏折放下来,再度凉嗖嗖地说:“朕听闻那卫谦在军营内历练的不错,如今尚有几分力气,现在城中正兴土木,修复战时受损的城墙,你说朕要不要下一道旨意,让卫谦去东郊十里外的采石场任职?没事多搬几块石头,总比看御花园里的乌龟强。”
我想了想自己和卫谦的兄弟之情,最终心虚地摇了摇头。
谢锡笑了笑,问:“那皇后现在还觉着冷清吗?”
我再度摇头,说:“不冷清了,能与陛下共处一室,多只蚂蚁都嫌挤。”
谢锡终于满意地端起奏折,说道:“明日朕要设宴款待群臣,到时他们的家眷也会出席,该怎么做,皇后应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