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祁三郎和莫寒烟的墓穴是一座合葬墓,不大,却被刘长秧和张常青的手下凿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乱土。他还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口大棺椁,将尸身放在里面,给两人换上干净的衣服,面容也理得干净整洁,所以莫寒烟和祁三郎的模样看起来平静安详,和宋迷迭噩梦中的样子已截然不同。

入土之前,悟真做了法事,不务正业的和尚功德倒是做得一丝不苟,宋迷迭听了,心中稍感安慰,对那被自己捆了一晚上的和尚也心生出些许愧疚来。

坟茔墓碑很快便被立好,远处,乌云慢慢散尽,露出一丝星光,映出大漠和远山的影子。

“我想在这里陪陪他们,”宋迷迭看碑上“夫妻”二字,想到祁三郎现在一定是得意万分,忽然就微笑了,“他们两个一冷一热,每每都需要我来调和。”

“算我一个,”刘长秧也去望那墓碑,莞尔一笑,“祁兄烦我烦得紧,我今日索性就腆着脸再烦他一回。”

众人听他这么说,便各自离去。宋迷迭走到坟茔前坐下,身上伤口被牵动,疼得彻骨,她却面色如常,伸手将碑上的残雪拂去。

身子蓦然一暖,垂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件白狐裘裹得扎实,刘长秧坐到她身旁,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那么自然,就像一对成婚多年的夫妻。

宋迷迭任他抱着自己,无意间触到他的手,凉得刺骨,不禁心头一凛,回头望他的脸,“悟真和尚说,你身体有恙。”

刘长秧噗嗤一笑,“他的嘴你也信?”说罢,食指在她额心一点,“是有恙,我现在冷得很。”话落,没等宋迷迭反应过来,他便也钻进大氅中,又伸手将她环住,和她挤在一处。

宋迷迭脸孔发热,却没有抗拒,只嗅着他身上的药气,轻声道,“你的身子真的没事了?全好了?”

刘长秧摇头,“可能还需要养上十天半月,不像你,弄了一身的伤......”他的声音弱了下去,过了片刻,咬牙寒声道,“我已将祝洪挫骨扬灰,他的手下,也全部扔进冰河喂鱼了。”

宋迷迭想起往事,忍不住轻笑,“近墨者黑,元尹如今也学会把人扔河里喂鱼了。”

夜风又紧了一些,刘长秧于是将大氅朝中间拢了拢,把两个人裹严实。他听她讲了许多莫寒烟和祁三郎的事,没有一点伤怀,全是快乐的回忆,这些美好温暖的细节本是不应发生在以手段毒辣著称的校事身上的,可放在他们三人这里,却又是如此地鲜活自然,一点都不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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