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羽根本不放在心上，“人间浩劫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落苏情急之下道：“你不想想苍兰吗！你当初答应过她隐居妖域再不出世！”
“是，我是答应过她……”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可也是她先离我而去的！这承诺是她先背弃的！”
白落苏解释道：“当初的事皆因你弟弟一手挑拨，她并没有背弃你。”
烛羽眼里全是怀疑，“你从哪里知道的？”
“在墟石秘境看到的。”
白落苏又道：“……若她在，必然不会想你毁掉这封印。”
烛羽微微出神。
若是苍兰在，势必会阻止他，可他被困这数百年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他要到苍兰面前问她，当初为什么那么做，当真对他没有半分情意吗！
他回过神不容置疑道：“谁都不能阻止我找她！你也不例外！”
见他还是坚持要破除封印，白落苏终于忍不住说出事实，“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白落苏又重复了一遍，“苍兰死了，早在几百年前就死了。”
烛羽摇头，不肯相信，“不，不可能…她是神，怎么会死……”
此时周边的妖吵闹起来，杂乱不已愈发嘈杂。
白落苏睫羽微颤，“她献祭全部神力分隔凡妖两界，早已身陨。”
烛羽大声道：“你骗我！是她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她就是不想我去找她，故意让你这样说的对不对！”
白落苏：“我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我不相信！”
烛羽说着一掌打过去，白落苏运起灵力抵挡却被打退好几步，烛羽这一掌并没有留情，白落苏身形摇晃，嘴边缓缓流出刺目的鲜血。
“师尊！”凤司弦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有破除封印的心思，当即收手转头朝白落苏奔去。
扶住白落苏后，握住他的手就疯了似的转化灵力渡给他。
而烛羽满脑子都是出妖域找苍兰，看了眼已经被摧毁大半的封印，也用不着凤司弦帮忙了，直接就发动全力冲破残存的封印。
大地都随之剧烈震动着，众妖欢呼声嚎叫声震耳欲聋，天地间布满了滚滚乌云，一时间电闪雷鸣。
白落苏看着那道隐隐出现的界门，向来淡漠的眸子里竟显出些绝望之色。
完了，修界完了……
烛羽自从界门完全打开的瞬间就消失了踪影，被封印百年的群妖也都争先恐后的呼啸而出。
“师尊……”
白落苏拂开凤司弦的手，抹去嘴角鲜血就要施法，凤司弦抓住他手臂，“师尊要做什么？”
“出妖域。”
凤司弦见他没什么表情，心中很不是滋味，犹豫道：“师尊，我…当时没有选择……”
白落苏语气淡淡：“我知道。”
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难以预测。
比如当初被挑拨的苍兰烛羽两人，比如现在阴差阳错把烛羽放出来……酿成大错的他。
因果相承，由他而起，也该由他而终。
两人出了妖域，周边寂静无比，无不昭示着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安宁。
白落苏念咒召剑，不多时一把通体泛着霞光的剑就出现在他手中，那剑发出一声嗡鸣后瞬间化作人形。
她扑进白落苏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呜呜呜，主人你总算出来了！”
可还不待她多蹭一蹭，就被凤司弦拽开扔到一边。
云霞不满的瞪着他，“臭小子你反了天了！”
“离师尊远些。”凤司弦双手环胸，目光不善道。
云霞自然不肯退让，嚷嚷道：“凭什么！他是我的主人！”
白落苏没有理会两人的争吵，催动灵力凌空画出传送符咒。
凤司弦看得明白，那是回青云山的传送符咒。
他沉默半晌问道：“师尊不是说随我回静渊么？”
见白落苏不回话，他又道：“师尊是想反悔？”
他伸手就想拉住白落苏强行带回去，可白落苏一个旋身躲过，喊道：“云霞！”
云霞瞬间化剑出现在白落苏手中，他雪衣翻飞，眸光浅淡，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姿态似乎摆明了从来都没想过要去静渊。
凤司弦不禁目光微沉，“所以师尊，先前的承诺就只是敷衍我的措辞么？”
白落苏不置可否，开口道：“我不想和你争斗，如今修界有难，我断不能坐视不理。”
他突然笑了出来，眼里却看不见半点笑意——
“师尊……既然你都已经做好了和我对抗的准备，又何必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