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心悦他!”实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未来的事还太远,而且死而复生这样的事太过荒唐,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此次他派人抢儿子回去当小妾的事已闹的人尽皆知,我与他注定是要被人绑在一起谈论的,儿子想过了,当小妾肯定不如当王妃好,他长的好看,身份也尊贵,配的上我的。”
“狗屁!”周氏怒道:“他配你是没问题,可你配的上人家吗,不提出身,便是人守护边境立下的赫赫军功,配一百个你都戳戳有余。”
“你不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脸,馋他身子,你趁早歇了你那点心思,少去糟践人。”
林行之嗫喏着小声反驳,“倒也没那么严重,”暂时只想当王妃,没馋他身子。
“闭嘴!”周氏突然冷呵一声,语气严肃且强硬的说道:“不论旁人如何看他,唯独你,得尊他敬他。若做不到,便离远些。”
并且不容林行之再反驳。
周氏的态度让林行之怔了怔,他依稀记得,前世好像也是这般,他气冲冲地从戾王府回来,在府里很是骂了楚昭一顿,还被周氏给训了,说谁都能骂楚昭,唯独他不行。
那时林行之自然是听不进去的,还觉得他娘维护外人,闹了脾气。
之后又因为传言,那些难听的议论,还有太子的挑拨,以及他每次表达对楚昭的不满时他娘的劝说,导致林行之越来越恨楚昭,一步步走上了歧路。
林行之问:“娘,为何唯独我不能?”
周氏却不愿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
林行之不满,“娘,所有误会都是因为你不问我不说为你好造成的。”
周氏眉头一皱,“哪儿那么多废话,记得我说的就行,反正不管你打什么注意,你绝不能做伤害戾王的事。”
“哦,”林行之举手保证,“娘放心,我绝不会伤害王爷的。”
“不过我还是想嫁给他,我是真心的。”
林行之笑吟吟,眼中透着无比认真的光。
第四章 赴琼林宴
给不给楚昭当王妃这事林行之说了不算,周氏说了也不算,楚昭到底是皇子,是皇室血脉,哪能说嫁就嫁的。
好在周氏是疼儿子的,见林行之神色认真不是说着玩玩儿的样子,答应替他给在边关的林父写封信问问。
提及林父,周氏怅然一叹,“你爹和你二哥一走好几年,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林行之闻言,想到不久后边关发生的事,目光闪了闪,对周氏道:“快了,爹和二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周氏虽然盼着丈夫和儿子回家,但对于林行之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不屑一顾,她道:“行了,回你自个儿院里歇息吧,好生养着,三日后你还得进宫赴宴呢,可不能出差错。”
周氏开始赶人,林行之也确实有些累,便乖乖的走了。
他读书时喜静,所以住的院子在最东边,取名海棠苑,院中种满了海棠。
每年初夏花开时,风一吹,便是满院飘香,那也是他最喜爱的时节。
还未走近,远远的林行之就看到拱门处站了一人在不停张望,见着人了,就立即飞奔而来,“少爷!”
这是他的小厮,石砚。
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同他一块儿长大,也陪他一起死在了皇宫。
是石砚以命相搏拖住了阻拦他的人,他才有机会爬房顶,最终纵身一跃死在帝后面前。
此刻的石砚正转着圈的看他,确认他有没有受伤,见他没事就咧开了笑脸,开始说起他跟戾王府的人走后发生的事。
满是鲜活。
林行之嘴角含笑,静听着他说那些百姓是如何议论他的,还有同他一块儿打马游街的榜眼和探花又是个什么态度。
石砚颇为不平,“少爷明明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状元的,就连皇上也赞少爷文章写得好,怎么到他们口中就变成了少爷你借势上位,是因为搭上了戾王才当的这状元。”
“戾王殿下要是有左右谁当状元的能耐,又何至于自个儿在府中当个病秧子,哼,他们就是嫉妒,嫉妒少爷你比他们厉害!”
林行之唇角笑意更深,摸了摸石砚脑袋,“你倒是聪明,这都能想到。”
石砚被夸自是欢喜,高兴地扬了扬下巴,“我都能想到的事他们非要胡说,这些人,我还怀疑他们是走什么门路考上的呢。”
林行之与石砚边走边说,“自是要说的,还说的越大声越好,最好人人都能听到,如此才能达成目的。”
探花郎本就是太子的人,先在街上传了一波流言,接着又在琼林宴上怂恿拉拢人奚落嘲讽他,太子再出来英雄救个美,不过都是早设计好的局而已。
“能吠的狗不咬人,不必理会,你家少爷又不是几句流言就能击倒的人。”
林行之说着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就算上辈子是,这辈子也绝不是了。
进了屋,将鞋一脱,林行之就爬上了床,并吩咐石砚不要让人来吵他,等睡够他自然就醒了。
他需要好好睡一觉来平复重生后这激动的心情,也要仔细想想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
于是,他这一睡就结结实实的睡到了第二日,一睁眼就对上了石砚幽怨加担忧的目光。
林行之也有些没回过神,蹭下地坐起来,焦急地询问石砚,“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行之手紧紧抓着被子,手背青筋泛起,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石砚,他怕,怕昨日就是黄粱一梦,醒来后便云烟散去,还是他孑然一身。
而林行之的反应却是将石砚给吓到了,他连忙摆手摇头,“没出事没出事,就是少爷你从昨天下午一觉睡到现在,我有些担心而已。”
石砚本是想跟他家少爷抱怨几声的,睡那么久还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呼吸顺畅又没发热,他都要让人去请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