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太子回过神,死死盯着齐王,他骂道:“果真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样,下贱,只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蛊惑人。”

“你以为孤当真不敢杀你,孤不过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齐王抹了下脖子上的血,在手指间捻了捻,“嗯,弟弟相信太子殿下敢,所以等着殿下来杀我。”

“不过在那之前,太子殿下还是想想该如何安葬你的废后亲娘吧,毕竟她如今无名无分,身份比最末等的嫔妃还不如,怕葬不了什么好地方。”

“臣弟的母妃再如何,总归是父皇亲封的妃子,得了厚葬,倒的确不能与兴许会被抛尸荒野的废后娘娘比。”

齐王越过太子向外走去,脚步轻快,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情不错,显然,目的虽没完全达成,可到底让太子吃了瘪,他流的那点血值了。

齐王走后,太子果真开始发愁,历来只有皇后配入皇陵,其余后妃按生前位分高低另选安葬之地。

而宫中的侍女内侍又有几个是能寿终正寝的,多是病死横死,烂草席一卷,随便扔了埋了就是。

死在冷宫的人除开有人惦记的,也是这等结局。

如今还惦记着废后的便也只剩太子了,可如今建元帝还有朝臣们对废后的印象都不好,只怕没多少人会帮他说话。

太子仔细一沉思,没了陈家和母后的支持,又得了父皇的厌弃,他竟到了如此举步维艰的地步。

可偏偏他除了生气发泄,还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看向方才叫住他杀齐王的人,问道:“你说孤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那人是太子幕僚,亦是他伴读,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是能在他跟前说上话的人。

对方想想,如实道:“应该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月夕公主乃和亲公主,戾王身上留着一半月夕国的血脉,他从出生便注定是与皇位无缘的。”

偏偏废后因为月夕公主受宠,觉得她威胁太大,来了那么一出诬陷,让无数人殒命,让自己罪孽深重,同时也结下了戾王这样的强仇。

如果没有当年的诬陷算计,也许什么都会不一样。

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幕僚提醒太子,“殿下,当务之急还是先保住你的储君之位,只有如此,你继位才名正言顺。”

朝中大臣已经有了废太子的想法,要么他们就一退再退,任人踩在头上欺负,要么就只能孤注一掷,坐上那个位置!

“孤知道了,”太子揉了揉眉心,满身疲倦。

他庆幸,母后在入冷宫之前告诉了他一些事,他正好可以利用。

……

次日,早朝

太子奏请安葬他生母一事,请建元帝开恩将其厚葬,然后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引来了一群人攻击驳斥他。

废太子的提议也随之而来。

太子没理,没有一句辩驳,看着完完全全就是想让建元帝厚葬他生母而已。

倒引得一些重孝道,重规矩礼仪的老臣站出来替他说话。

早说一码归一码,废后固然有错,但也已经殒命恕罪了,她到底当了那么多年皇后,从前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室,若死后让其太难堪,也有损皇家颜面。

然后双方就吵起来了,吵的建元帝头疼不已。

虽然陈若雪给他下的毒解了,可月魂之毒没解,十五那日又发作过一次,让他备受折磨,人也跟着虚弱了不少。

再没解药,他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听他们为一个死人的后事吵成这样,建元帝脸一办,拍了拍椅子,“吵够了吗?当这儿是民间卖菜的地方?”

朝臣们纷纷闭嘴。

建元帝哼了声,看向太子,语气依旧不悦,“怎么,你堂堂太子连安葬个人都要来请示朕,朕要你这个太子何用,若不想当了就让出来,有的是人想当!”

太子连忙跪下请罪,并保证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妥当。

建元帝不耐烦地起身甩袖,懒得再听,直接说了句退朝便走了。

废太子的事不了了之,废后的后事交给太子办,再怎么样也不会太差,看着倒像是建元帝在给太子撑腰,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也因为建元帝发了一次火,废太子的事后面都没人再提,不论是朝堂还是京城都平静了下来。

直到边关的捷报传来,西北晋北两地大捷,歼敌无数,这场持续了几个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这等喜事自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于是整个京城都沸腾了,百姓们每日议论的都是边关打了胜仗,把几位将军夸了又夸。

说书人又开始说起了林父他们的英勇事迹。

不过这次他们口中多了个新的名字,薛沧,如今晋北军主将,不仅率大军大胜西揭军,还马上要回京迎娶公主。

边关大捷,总算让林行之他们这些惦记着战况的人松了一口气,面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是个好消息。

不过高兴也仅仅一瞬,很快又被担忧所代替。

马上三月十五了,诸葛神通还没回来,派出去的人甚至没打听到一点消息,而月魂之毒每日都在折磨楚昭,短短时日人就瘦了一圈。

林行之也连门都不错,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家里还多了好几个菩萨。

病急乱投医,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好受点,也觉得这样能多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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