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真好玩。

程希觉低声念了几句,不见他的回应,瞥见他专心致志的侧脸,眼神化成一潭温柔深沉的泉水,将溢未溢注视他,嘴唇碰一下顾渐冰凉细腻耳垂,“你真好,理理我。”

顾渐瞥他一眼,沉吟几秒说:“叮叮尿了。”

程希觉挑眉,潇洒利落的抱起叮叮扯了湿润的纸尿裤,单手撑着叮叮圆鼓鼓的屁股,擦干打上痱子粉,行云流水地熟稔。

还完了给叮叮裹上毛茸茸毯子,他亲了一下额头放回摇篮里,完成任务后双手撑着椅背伏低身子,下颚抵在顾渐的肩膀,清晰有力的声音说:“太太,你也亲我一口吧?”

保姆打开房门,宋卫抱着文件走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方才不动声色的咄咄逼人,心黑手狠的程总,哪还能看见半点影子,现在像个失宠的深闺怨夫,与摇篮里的宝宝争夺顾渐的关注度。

蒋佩清干咳几声,连忙找个理由朝宋卫说:“我刚好有个事情咨询你,我们到外面谈谈。”

宋卫求之不得地离开。

保姆很有眼力劲,进厨房去洗奶粉瓶,把房间留给两个人。

短短十来秒,房间就剩他们一家三口,顾渐敷衍地在程希觉脸上亲一口,无奈语气问:“行了吗?”

程希觉心满意足地点下头,手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肩膀,“我刚看过我父亲赠与你的资产,你现在身家过亿,想不想干点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顾渐瞧着叮叮,心不在焉地问。

程希觉挨着他耳边说:“包养我。”

顾渐白他一眼,闲散地问:“当鸭养?”

程希觉目光望着摇篮里的叮叮,捏一下他的下颚,“等叮叮能坐起来,我们两个去补个蜜月,谁也不带,就我们两个,到时候不止是热吻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渐脑海里浮现出荒/淫无度画面,孕期他们偶尔来过几次,他挺着肚子,程希觉全程温柔体贴,但每次折腾完隔天他都会酸痛得坐不下来,若要是无所顾忌在一起待一个月,那他的蜜月就只能在床上趴着度过了。

第56章

顾渐出院这天早上,鲜艳馥郁的花篮络绎不绝地送上门来,程希觉不愿让长辈打扰顾渐的清净,没人敢来医院来庆祝出院,送花篮和礼物还是得到了蒋佩清的应允。

吃了半个月的营养师配置的补品餐,顾渐闻到补汤的味道胃口全无,好在今天是最后一顿,他斜倚坐在餐桌椅上,面前碗碟里菜肴精致多样,意兴阑珊地动着雪白筷子。

叮叮穿着纸尿裤躺在床上,肥圆的小腿蹬来蹬去,程希觉两根手指捏住脚,轻柔地提上连体裤子,再一手抱起他套上袖子,一颗一颗系上扣子。

全然没有新手爸爸的手忙脚乱,专业得让一旁育婴保姆不禁赞叹道:“程先生是我服务过最体贴的爸爸了。”

程希觉只笑不语,拿来针织帽子扣在叮叮细绒绒的头发上,叮叮眨巴着漆黑眼睛看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抬起圆乎乎的拳头碰了他一下,好像是在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指头为什么这么短。

保姆忍俊不禁道:“叮叮和程先生真亲近,我给他穿衣服他都不乐意,宝宝还是亲自己家人。”

程希觉抱着叮叮坐到顾渐旁边,敞开的双腿抵着顾渐膝盖,将叮叮搁在大腿上,低头仔细擦叮叮下巴上的口水,“叮叮在你肚子里时,我们就经常打招呼,关系当然亲近。”

顾渐抬脚踩住他牛革的皮鞋,舀起勺桂圆花胶姜汤,慢条斯理喝下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程希觉纹丝不动,扬扬流利的下颚,指向没怎么动过的菜,“喝完汤我们就回家。”

顾渐喝口水,漱漱嘴里甜腻的味道,“不吃了,再补血我要流鼻血了。”

“不止是补血。”程希觉一手搂着叮叮,另手执起勺子舀勺鸽子汤递到他嘴边,“乖,尝尝这个。”

顾渐低头含住勺子咽下去,“还能干嘛?”

程希觉垂眼直白盯着他纯黑高领毛衣下平坦平均匀的胸口,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月子餐顾名思义,是为产妇调理身体的,促使产妇胀奶或者缺奶的情况缓解,能够早点给宝宝喂奶。

顾渐踩在皮鞋上的脚用几分力,面不改色地淡道:“我没有。”

程希觉吃痛蹙眉忍着不动,嘴角衔着狭促的笑意,低声细语地说:“没有是好事,不然叮叮都没得吸。”

顾渐踹了一脚他的小腿,站起来套上黑色羽绒服,毛茸茸蓬松衣领裹着他清瘦的脸,脸颊清透干净,像棵水灵灵的松柏树,一言不发地将脊背靠在墙边。

程希觉将叮叮安置到摇篮里,走过有条不紊地扯起他的拉链,一直拉到顶上,再一颗一颗摁上防风扣,最后掀起帽子给他戴上,和方才照顾叮叮的动作如出一辙。

顾渐下颚埋在衣领里,眯着冷淡漂亮的瞳仁,手伸进他的风衣口袋拿出口罩,默不作声地给自己戴上。

程希觉拽着帽子两边抽绳,压着声音哄他:“宝贝,你有我也不会和叮叮抢,别生气了好不好?”

顾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闷着声音懒懒说:“离我远点。”

程希觉太喜欢他害羞的样子了,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冷淡样,但再惹下去顾渐就要咬人了,他点下头,手下流畅地打一个标准的蝴蝶节,“好的,我带叮叮留个脚印做纪念,你在这等我。”

花篮一直病房排到长长的走廊,馥郁浓烈的花香无处不在,包装精致的各式礼物堆满了宽敞的储物室,来接顾渐回家的车队是一列豪车,西装楚楚的司机训练有素地将礼物搬到后备箱,大队人马气势磅礴地进进出出,如同是天王巨星出院一般。

顾渐双手揣在口袋走进电梯里,身上的伤口拆线没几天,他靠着金属墙闭目养神。

电梯停在下一层,几个护士推着推车走进来,议论纷纷地讨论到底是谁那么大的排场。

“我刚看到一套蒂芙尼的婴儿礼盒,金勺子吃宝宝奶昔会更香吧?”

“礼盒算什么啊,八楼清空一个多月,整层楼就给一个人住,没有通行卡都进不去,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咱们院长亲自去送人家的家属了,真不知道是谁家的贵太太,生个孩子和国家机密似的……”

“那得长得多好看啊,不然人家大豪门能这么宠?”

顾渐向下拽了下帽檐,到达一楼大厅侧过身,穿过众说纷纭的几个护士,留下一道清爽利落的背影。

身后讨论的声音一顿,有人斩钉截铁地说:“刚那个男的肯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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