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吐着舌头的雪橇犬被砸了一嘴的雪,当即就和迪兰打闹起来。
“花样滑冰真的麻烦啊,你小时候我还提议过一起和兰加滑雪的。”看着迪兰从小长大各种各样的自律限制,奥利弗吐槽了一下后示意儿子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然后去拉狗。
“但是我很喜欢冰刀滑过冰面,以及跳起落下的声音。”
阿拉斯加被拉住后没有被追的金发少年,在雪地中原地起跳转了一圈,金发仰起后又乖巧的落下回到脸颊边。
仿佛耳边已经听到点冰起跳时候,干净又冷冽的,冰刀与冰面碰撞声音一样,迪兰闭上眼睛仰起头沉浸了一下,而后回头微笑,看着身后的奥利弗父子,
“所以我最后还是会选择滑冰的。”
这一刻好像雪山下透着寒气的微风,也让在场的几人感到几分温暖。
“嗯。”从父亲手里接过阿拉斯加拴绳的兰加点了点头,用呆萌又肯定的语气说道,“站在冰上的迪兰,非常的快乐。”
“好了男孩们,回去了。”检查手机后发现里面又多了几条妻子催促回家的短息,加拿大大叔确定自家儿子那好阿拉斯加的狗绳,然后一手圈起一个少年的腰,直接提着这俩孩子往家里面跑,“有什么话等回到家围着暖炉再说吧,再不回去女士们可都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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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暖的屋子里时,菜菜子刚好将当天的晚饭端上餐桌,客厅的电视可能因为迪兰他们的到来,专门调到和花样滑冰相关的节目。
如今赛季刚结束,所以电视播的是某个赛季后商业冰演的重播。
“果然尤里·普利赛提的后内结环四周跳「4S」,是我见到的在役选手中最优美的。”一手撑着腮,迪兰咬了一口菜菜子专门给他准备的鸡胸肉西蓝花,看着电视屏幕即便是表演滑也展示出四周跳的金发青年感慨道。
已经进入19岁的青年已经不再保持他15岁刚转入成人组时候,像雌雄莫辨的天使的样子。
他长高了许多,‘纤细’这个词已经不再适合他,但也还能看到他身上被隐藏起来的,时不时还能够展现一点的少年感。
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适合刚升组那会的《爱即agape》,反而隐隐有些’eros’的感觉。
这时候电视里面的尤里结束最后表演节目的最后一个跳跃,一个高度远度都非常完美的3A。这一跳让音响隐隐传来了里面观众,隐藏在BGM里面的惊呼。
顺便一提,一起在餐桌前吃完饭的菜菜子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啊抱歉,”为自己的这个动作感到些许失礼,菜菜子捂住嘴巴,“不自觉就……”
“奥利弗可是会吃醋的哦,”美惠跟着缓解了一下,“不过确实,刚刚尤里的3A非常震撼啊。”
“但是3A最棒的还是勇利「yuri」,”坚持认为自己熟悉的勇利才是最好的迪兰开口反驳道,“勇利的阿克塞跳一直都非常出名的。”
“yuri……?”兰加重复了一下迪兰刚才说的名字,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电视。那上面写着的选手名字同样也是写着「yuri」,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朋友。
“说的是日本的胜生勇利,”迪兰看出了兰加想表达的话,解释道,“同样,也将是我以后的教练。”
金发的小少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略带兴奋的举起双手宣布了这次来驰河家的来意,“我马上,就要去日本训练啦——”
所以这次过来是为了告别的。
“这孩子超级憧憬勇利的,当年选择滑冰有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美惠想起九年多快十年前那会,那次她带着只有三岁的小迪兰去冰场将刚到这里没多久,还没有车的勇利接回来后,路都还没怎么走得稳的孩子想她提出想要学滑冰的要求。
“啊……”没想到这次到来是朋友跟自己告别的兰加愣了愣,“那之后,还会回来吗?”
迪兰跟他认识大概有三四年,这些年来虽然不是说每天都会玩耍见面,但是一脸周见一次还是会的。
这让他没想到,像刚才那样在雪山脚玩闹,可能是最后一次。
“唔……”这让迪兰有些不好解释,底特律的治安环境越来越糟糕,而且听过来前妈妈的话也找到了新的工作,之后不久也会搬出去。
所以很有可能,他不会再回来底特律定居了。
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加拿大大叔。
“一年这么长时间总会有时间放假看我们的,”强壮的白人大叔笑着伸手去揉两个小孩的脑袋,用几乎将两人撸秃的手劲笑道,“既然是迪兰最憧憬的选手,那就应该是最好的教练,好好训练吧。”
“嗯!有时间我会回来玩的,”迪兰重重的点了点头承诺道。这时回到家后在狗窝旁吃晚饭碗的阿拉斯加吃饱了,吧嗒吧嗒的踩着肉垫蹭过来,被迪兰一把抓住狗头掐住脸颊,“说起来小时候我听勇利说过,他们家也有一直狗来着,好像叫做维克托?”
躲开大狗想要伸出舌头去添自己脸颊的行为,迪兰往后仰了下看向兰加,“等我过去之后,把那只狗的照片发给你看吧。”
他只有小时候在勇利的手机屏保那里见过那只狗的小时候样子,是一只贵宾犬,具体的体型大小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句话表达的潜在意思是,就算他到了日本,也还会继续维持手机上面的联系的。
“那我等着在锦标赛上面看到你。”直白的兰加直接将‘训练加油’转变为这样的,更加直白的话语。
“……锦标赛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呢,但是几个月后大奖赛我会出现的!”迪兰扯了扯唇角,对好友完全不熟悉赛制而感到无奈。
都是世界级别的比赛,在兰加眼里应该差不多。
“哦,”果然,对方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他将被迪兰捏脸颊委屈得呜呜叫的大狗解救出来,撸了下它的狗头当做安慰,“那今晚,过夜吗?”
三月底还没到四月份,无论是温莎市还是底特律的天都黑得早,并且温差也非常大。等他们吃完晚饭后,窗户的玻璃早就因为内外温差蒙上一层白雾。
两个半大的少年马上就要分开到地球的两端了,这一晚聚一起睡一觉聊聊天这个提议非常的吸引人。
自己也很希望能够留下来的迪兰,马上转头去看自己的母亲美惠。她是负责开车过来的人,所以她才有话语权。
但是撒一下娇还是可以的。
他伸手抱住好友家的大狗,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它的毛绒绒脑袋上压下狗的一边耳朵,直勾勾的看着美惠:“回去都很晚了,而且天越黑底特律的环境就越差——”
“汪呜——”不明所以的大狗跟着迪兰的语气软下来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