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哼哼唧唧,两条前肢圈住他的脖子,霸道“喵呜”了几声,枕着他的肩窝蹭来蹭去,周澈被它蓬松柔软的毛发蹭得闷闷发笑。
少年周澈被猫咪的撒娇蛊惑,把它藏到书包带去上课的荒唐事也干过不少。
周澈眼帘垂着,低声说:“那时候你还会抢我的早餐吃——”
“!”岑里头皮一阵发麻,看起来面不改色,语气却颇为急切地制止他:“你不用说了,不就是吃早餐嘛,明天食堂随缘见吧,再见。”
周澈静静看了几秒他故作镇定但仍显几分慌乱的背影才转身,在树下又遇到了上回遇见的那只灰色流浪猫。
对方瞪圆眼晴看着他,周澈蹲下来,手指动了动,想起什么,又收了回来,淡声道:“抱歉,我现在不能随便摸别的猫。”
小灰猫:“??”
周澈想到好歹人家也陪他渡过了最难捱的那个风雪夜,摸了摸口袋,没找到什么吃的,只好说:“明天吧,我明天可以给你带点吃的。”
“……”啊呸!嗟来之食!狗都不吃!小灰猫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走了。
大展结束,时间充裕,岑里又恢复了晚上银塔的兼职。
下班从侧门一走出去就看到了那个高挑的身影。
周澈正在打电话,看到岑里走出来就冲手机说了句“有事,不说了”便把电话挂掉,走过来对岑里说:“走吧。”
“……”
周澈的耐心和固执超乎了他的想象,如果晚上有课就下了课来银塔侧门守着,如果没课就直接进里面找个单人座。
周围全是五光十色的夜出动物,独他一股清流拿了个笔电在嘈杂喧嚣中搞建模,金丝边眼镜一戴,对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视若无睹。
“……”岑里总觉得这么不是个事,好几次都认真严肃地起了个话头,周澈就安静听完,也不说话,片刻后半垂着眼,说:“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和我待在一起……难受,我知道——”
“……没有的事,”岑里打断他,“你不要多想。”打好的腹稿就又这么天折了。
今天没有下雪,大学城里的商业街夜市很热闹,周澈从书包里拿出一条围巾递给岑里:“你戴。”
岑里说:“我不冷。”
周澈垂目光缓而轻地扫过他脸上,低声提醒:“你的耳朵冻红了。”
岑里看了一眼他,周澈就又说:“这条我没怎么戴过。”
“……我不是——”岑里放弃解释,就直接拿来围上了:“谢谢。”
“饿吗?那家鱼肉云吞还开着。”
岑里说:“不了”,周澈低下头,又听见对方说:“吃烧烤吗?我请客。”
周澈看了他一眼,说:“走。”
岑里平时不参加聚会,吃喝玩乐的地方不熟,周澈带他去了一家403宿舍经常去的烧烤店,点了黄花鱼、秋刀鱼和鳕鱼。
岑里嘴里吐出一排完整干净的鱼骨,周澈盯着他嫩红的舌尖,问:“为什么突然请我吃夜宵。”
岑里看了一眼他,很直接:“有话跟你说。”
周澈脊背一僵,揣测这是不是“最后的晚餐”。
他手指摩挲着杯子,垂下眸问:“你要说什么?”
岑里目光平静,挑了下眉:“你觉得我要说什么?”
周澈捏紧杯子,声音低了些:“我不知道。”
岑里看了他许久,直到周澈重新把眼睛抬起来,他才很淡笑了一下,没什么办法地轻声说:“周澈,你以后别再骗我了。”
周澈一顿,仿佛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呼吸急促了几分,表情维持着平静,郑重道:“不会再骗你。”
岑里看着他,狠狠咬了一大口手里那根黄花鱼。
周澈嘴角不自觉翘了翘。
他的小猫,好像又回来了。
吃完散步回家,周澈问:“明晚还是早班?”
“不是,明晚有人订了——不是,”被温水煮到一半的青蛙忽然醒过神来了,“你不用浪费时间每天——”
“不是浪费,”周澈打断他,眼晴在灯光下格外漆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觉得很珍贵。”
岑里嘴巴张了张,望向他的目光软了下来。
周末晚上的银塔异常热闹,有人订了舞台下面正中心的大圆桌办生日趴。
岑里整晚都在忙碌,上酒的时候有人直接把酒杯递mofa÷*学!院…整 理到他面前:“来一杯?”
岑里抬头,这才发现这桌坐的都是些谁。
上回在球场扬言要把猫房跟鸟窝掀了的那帮体育生。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朝他笑了笑,岑里至今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看来是今晚的寿星,岑里眉眼淡淡:“我不能喝,店里有规定。”
清明谷雨
是谁拿捏住了猫猫!!是谁!猫猫就是这么傲娇又心软捏(前面还有一更,不要看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