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卫四，哲烈王子，人称幽狐。能在短短六年掌握回鹘大部分势力，这人是个有才的。可惜啊……”宇文洛轻点口茶，“为人阴狠。我的消息中，他的父王被他关进了地窖里，现在生死不明啊。”
“这是为何？”
“不为何。”宇文洛望向窗外，“他就想这么做。”
文佑思虑许久，道：“他跟过荣晟，他们……我怕他对荣晟不利。”
宇文洛道：“据我了解，他现在应该自顾不暇，回鹘那边几个王子联合了起来，暂时能掣肘他。”
“暂时？”
“嗯。只是暂时。以他的能力，也不会太久。若荣晟速度快，或许能抢到先机。”
“若不能呢？”文佑有些急。
宇文洛又闭上了眼，“等。等结果。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只能如此了啊……
……
又是一连七天没有任何消息。
文佑被宇文棠盯着吃东西，不吃不行。又被他盯着睡觉，不睡不行。
书信没等来，等来的却是……
这天夜里，西厢的门被猛的推开，丁三将所有蜡烛吹灭，“小爷，千万别出声！”
文佑刚迷糊着，“怎么了。”
丁三没说原因，拉着文佑向后面的祠堂去。到了祠堂，文佑才发现，原来家人都在这里。
“这是怎么了？”文佑问。
宇文棠给他披上黑斗篷，“不急，先进去再跟你解释。”他拉着文佑往祠堂后面去。
祠堂后面，一处暗格里，宇文泊拨弄一番，从旁边的画后面，出现一道暗门。“进来吧。”
大家鱼贯而入，文佑发现只有他们几个宇文直系子弟，“其他人呢？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宇文棠道：“外面出了事，咱们进来避祸。顺便让你见见你祖父。”
“出什么事了？”他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还记得那帮水匪吗？”宇文洛道，“他们很不简单啊，能在江南江北如入无人之境，背景复杂，我怀疑他们是兵丁。……就在刚才，水尾镇的外围防御被打破了。”
“是他们吗？”
“瞧着狠辣程度应该是。”宇文洛点燃旁边的油灯，“注意脚下，还要再有一会儿。”
“那……卫一他们呢？”
宇文迪道：“去支援外围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几人说着话，转过一道拱门，宇文泊道：“我们到了。”他躬身站立，对着一道门说道：“父亲，孩儿带着佑儿来见您。”
门内半晌无音，几人耐心的等着。终于，一道长长的叹息后，那道门缓缓打开了。
文佑以为，开门的会是一位白须老者，可没想到，竟是白发鹤颜，不似凡人。
宇文怀艺看了眼文佑的肚子再次叹息，“他荣家终究是抢到了宇文家的人啊……少睿和佑儿留下，你们先回祠堂吧。”
文佑被宇文洛牵着，进了小屋。一进去，一副大大的对联映入眼帘，“纵使身怀天下计，此生不货帝王家。”
宇文怀艺望着对联片刻，伸手一扯，对联哗啦一下被被扯坏了。
“祖父！”
宇文怀艺摆摆手，“他荣家都把我孙儿骗到手了，我还守着这家训做什么！”他自顾自说，“想当年，荣家太祖来宇文家求学……哼，他哪里是求学，分明是瞧上了我祖父。当时老祖就说了，若得天下，便不可娶。若放弃天下，则可娶。结果……祖父情伤，亏得后来遇到良人。他在临终时，便写下这幅对联。告诫子孙后代，莫要与皇室纠缠。”
“荣晟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要天下！”文佑急切道。
宇文怀艺一笑，“知道维护他？”
文佑脸色一囧，小脸瞬间红了。
宇文洛道：“你能维护他，说明他对你好。别担心，你祖父不会难为他。”他这么说，文佑的脸更红了。
宇文怀艺让二人坐下，问道：“此刻到什么地步了？”
宇文洛道：“荣祥与贤妃囚禁了陛下和反对他的大臣。各路番王躁动，性急的已经开始动兵了。太子和太子妃下落不明。荣晟带着左军前卫营去了京城。”
宇文怀艺立刻听明白了关窍，“就先按你的计策来吧。回鹘那边……”
“我已想办法牵制住哲烈，他一时半会儿，腾不开手。不过……”宇文洛道：“按照佑儿说的，恐怕京城里不止一只暗手，孩儿怀疑，还有大狐狸没出来。”
宇文怀艺道：“来点狠的，引蛇出洞！”他又看向文佑，“可吃的好，睡得好？”
祖父这是啥意思？“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