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小皇帝合上捷报,"过不了多久,就能班师回朝了!"
白冕迎身而出,"陛下,裴大人这一仗,是不是打的太急了?"
孔谊从前方出来,"白大人年纪小,没领过兵,就不要说这些纸上谈兵的话了!"
"陛下知人善用,千岁爷威加四海,我大周的将士攻无不克,这才能荡平黎国不费吹灰之力。怎么大大的好事到了白大人嘴里,还挑出三分毛病来了?"
他斜斜地瞥了白冕一眼,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陛下越是看重新上任的状元郎,他们这批人就越是不满。
千岁爷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这姓白的小白脸却在这里大言不惭装好人!
白冕不卑不亢,"我军扫平黎国只是早晚的事,但任何一场战争都会对百姓,对土地造成严重的伤害。黎国败局已定,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何不派遣使者过去劝降呢?这样不就能减少战争的损耗了?"
"那白大人怎么想?让我们千岁爷就在南疆等着?等着对方投降?"
"那黎国人三个月不降就等三个月?一年不降就等一年?十年不降就等十年?我们那么多人马在南疆,不吃不暍?傻等着就没有战争损耗了?"
小皇帝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裴卿做事有分寸,朕相信他。各位大人就不要再说了!"
几天的功夫,朝堂上的消息传到了南疆,裴確站在沙盘前,轻轻笑了笑,"算那个小东西还有点良心。"
沙盘一周围着的将领们眼见着千岁爷脸上的笑容多了,眸子里都温和了许多。
裴確弯下腰,看着桌上的沙盘,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他指了指沙盘上一处,"好了,收网了!"
五天后,小皇帝拍案而起,"臝了?"
李文忠脸上笑开了花,"臝了!"
"陛下!咱们蠃了!"
小皇帝激动地在地上转来转去,"臝了就好,臝了就好。"
"臝了,裴卿就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
李文忠高兴地拍了拍手,"等千岁爷把那边安顿好,就能回来了。"
"路上也就半个月的时间,陛下就能见到千岁爷了!"
小皇帝望了眼宫门的方向,眼睛里闪着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一天天的期盼裴確回国中度过。
陛下的表现太过明显,南边的动静一天问五遍,醒来一遍,早朝一遍,中午一遍,什么时候想起来又是一遍,临睡前是最后一遍。
可裴確那边却像是失去了消息一样,突然没了音讯。
越是这样,小皇帝越是心急如焚,生怕临回来的时候,再出了什么意外。
陛下的心焦表现的太明显,不仅仅是宫中的人,就连常进宫的白冕都看得出来。
以前的陛下在他心里年纪虽小,却早有英明神武的风范。陛下虽然长于深宫,对于百姓却一直忧心挂念,面对臣下的建议,也是耐心聆听。
可自从打败了黎国的消息传来,陛下就浮躁了起来,越来越开始心不在焉了。
就像现在,他说着说着话,陛下的眼神又开始放空,不用想就知道走神了。
白冕轻轻咳嗽了一声,小皇帝回过神来。
他朝着白冕笑了笑,又喊了声李文忠。
"可有消息传过来?"
"回陛下,还没有。"
小皇帝脸上笼出了一层忧色,担心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白冕越发好奇,这个裴確究竟是个什么人,陛下为何又如此挂念他?
况且根据他之前的听闻,这个裴確在朝中可是个恣意妄为无恶不作的人物,在民间的风评也绝对算不上好......
听说他长了张好看的脸......
可论相貌自己也不错,怎么......
他心底猛然一惊,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是君,自己是臣。
陛下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
他怎么......怎么能这么大逆不道......怎么能这么有悖人伦,生出这种想法......
一晃又过去五天,绕是小皇帝天天问,也再没有传来裴確的消息。
他脸上的忧虑越来越重,甚至朝中也出现了别的传闻,说是打下黎国的当晚,就失去了千岁爷的消息......
如今近十天没消息,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