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狠狠地点了点头,"心疼!"
"那初儿想不想替父皇分担?"
初儿蜷缩的手指松了又放,"什么叫分担?"
"就是初儿想不想替父皇做些什么,好让父皇能够休息休息?"
初儿兴高采烈的点了点头,两只手拍在一起,圆滚滚的眼睛熠熠发光,"想!"
裴確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孩子。"
"你想给初儿请个老师?"
小皇帝夹了小馄饨塞进嘴里,"他才多大?他才三岁!"
"是不是太着急了?"
"不着急,太子就是要打小开始培养的,文治武功,为人处事,不能落下一点儿。"
裴確说着话,看了初儿一眼。
初儿会意,放下筷子,声音脆生生的,"父皇!初儿要学习!就让初儿学习吧!"
"好不好嘛,父皇!"
慕容纾摸了摸他的小脸,"好,那就先给初儿找个大儒学着。"
初儿眯起圆滚滚的眼睛笑了笑,爹爹说了,初儿学习就可以有伴读,就有人给初儿玩了!初儿还可以学骑马!父皇说,整个御马司的马都可以随便骑!
他往嘴里塞了口小馄饨,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昭平十一年夏,太子册封大典完毕。
六岁的小太子比以前瘦了不少,总算不是哪里都肉乎乎的,这会儿他穿着太子常服,小大人一样看着刚扒了几口饭就停下筷子的陛下。
"父皇,再添一碗饭吧。"
他说着起身,拿起勺子又为他添了一碗米饭。
"这天气实在太热了。"
慕容纾将小瓷碗中的冰粉一口灌下去,"朕吃不下去。"
虽然殿内都用冰块降着温,但还是有驱赶不走的闷热在里面。
他连续几天了,都闷的没有胃口。
小太子卷起来袖子,夹过一块儿虾,细细的剥干净,放在慕容纾盘子里。
"父皇,这个白灼虾不错,儿臣给您剥,您吃几只。"
小皇帝兴致缺缺地夹起来塞进嘴里,"朕不想吃。"
小太子又不急不躁地剥着另一只,"爹爹说了,让儿臣看着父皇,不能因为天热就不吃东西。"
"你这个小东西!"慕容纾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年纪越大,越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小太子又放过来一只虾,"父皇,一国储君,自然是得稳重一些。"
当夜,说着要稳重一些的小太子抱着自己的小兔子枕头鬼鬼祟祟跑来了正殿。他抱着小皇帝的胳膊,一本正经地脸上挂着几丝微微的红,有些腼腆。
"父皇......爹爹不在,儿臣可不可以跟你睡?"
慕容纾捂着嘴笑了笑,掀开被子让他上来。
小太子抱着自己的小兔子枕头,乖乖的躺在父皇身边,闭上了双眼。
夜半,裴確从兵部赶来,看着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心头泛过一丝暖意。
他抱起来小太子,交到常安怀里,示意他将人带走。
灭了灯,他上了龙塌将他的陛下搂近怀里。
怀中人睡的迷迷糊糊,伸出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裴卿......"
裴確揉了揉他的头发,"是我。"
"初儿在呢,别吵醒他。"
裴確扫了眼空荡荡的龙塌,随口道:"睡的香着呢,没吵醒他。"
怀里的人小手搭在他衣襟上,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小皇帝穿戴整齐,饭桌前一大一小已经在等着他。
"父皇昨日睡的可还好?"
慕容纾捏了捏他的小脸,"好,神清气爽!"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初儿什么时候起的,父皇怎么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爹爹回来了,他睡觉不老实,有没有压到你?"
初儿习以为常的摇了摇头,"没有,初儿也睡的很好。"
李文忠盛过一碗汤过来,放在了慕容纾面前,"陛下,今儿早晨下面的人来报,说是菡萏池的荷花开的好着呢,里面的莲蓬有碗那么大,可以摘下来吃了。"
"那正好!"小皇帝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反正今天也不忙,一会儿用完早膳,父皇和爹爹带你去菡萏池摘莲蓬!"
初儿摇了摇头,"让爹爹带着父皇去就好,初儿上午约了白大人,要跟他学习《战国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