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鲸落冷笑一声:“好久不见,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门主呀。不知这么大张旗鼓接你侄女来,是有何事?”
杀贤王可以说是反武复元,杀自己,不是因为背叛雨林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女清路。
“云烟给你留的东西在哪儿?”
云烟?说的是云舒娘亲吧。原来是为了这东西,看来自己的小命一时半会能保住。
动了动手掌,有些疼,没有液体流出,想来已经没有流血了,就是不知记号留了多远。
“云烟?”她一脸迷茫看着司空见。
“少装了,既然知道我是你姑父,你娘亲的名字还能不知?”
不装就不装呗:“她若是留给我什么遗物,我还能沦落到在雨林过这么久?”
雨娘上来啪地给了她一巴掌,鲸落嘴里充斥着血腥,耳朵嗡嗡响。
“让你别装就老实说,你娘旧址的坟刚修过,老屋全毁,若不是你拿走什么东西,怎会如此?当别人蠢?”
坟墓修缮?旧屋全毁?
她脑海里只想到第五修时,若不是他,也没第二人能做这种事了。
那他是那时,就对自己有意了么。
鲸落惊讶后的失神,让司空见很是恼火,冲上去捏着她的下巴,语气不善。
“不说是要跟我回雨林慢慢说吗?”
雨林有专职的刑讯人员,她没去过,想来都是秋水那种以折磨人为乐趣的人吧。
“你等得及吗?夕月带着扶桑的人在江城对岸耗着,粮草怕是供应不上攻打武国吧。”
说到他的痛处,眼神更加危险了一些。
雨娘拉开他,作势又要打人。
鲸落忙开口,皮肉之苦能少受就少受些:“等等。”
司空见抬手制止,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说。”
“姑父你怕是找错人了,我确实回过村里,但却没有钱修缮坟墓,想来只有贤王有这个闲工夫折腾这些,你要的东西,不妨问他要要。”
“他凭什么为你做这些?”
“呵,不你不是让我勾引他吗,我勾引地挺成功的。毕竟这张脸,同雨姑姑,是有些相似之处,美人计当是有用的吧。”她笑笑,司空见这才仔细端详她的脸。
“毕竟是元锦的骨肉,谈起相像,哪有我们家夕月来得像。”司空见嗤之以鼻,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说长得像元雨。
鲸落挑了挑眉,此路不通,换条路便是:“我倒是很疑惑,容音救了姑姑母子三人,你这个丈夫,怎么伙同外人杀害自己妻子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你怎么不提,第五高振还是我的杀妻仇人呢?”
“何必同她扯那么多,既然东西不在她手里,杀了便是,不然世人知道她的存在,顺位上她比夕月和见儿靠前。”
鲸落看向雨娘,她这个老阿姨还不是人继母呢,就这么替他们着想。司空生也不是什么忠贞于她的人,她这舔狗可真够舔的。
“你若是杀了我,靠什么同修时谈判?还是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在京城没有大军支持能打过他?”鲸落挑眉,有些怀疑雨娘这智商,是怎么管理雨林多年的。
她现在满心就只想着,多跟他们聊天,拖延时间,好让第五修时能尽快赶来。
“你叫得倒是亲热,我怎么相信他肯为你交出东西?这可是江山和美人的选择。”
“哦?这么重要?姑父不妨告知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好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这个份量。”
司空生见她一时笃定一时怀疑,有些不确定她所说真假。
见他动摇,鲸落趁热打铁:“门主若是不信,不妨取我贴身之物送去王府,看他是否赴约便是。”
“爷,杀了她,取贴身之物,不影响。”
“你这么蠢,是怎么管了雨林十几年的?”
“你说谁蠢呢。”雨娘支棱起来,一双玉手指着她。
“说你蠢呢,贤王能处心积虑暗藏羽翼十几年,真肯为了我赴约,难道不会先确定我的生死?你若是想找替身,劝你早打消念头。”说着,白了一眼,就这智商,真的是浪费口水。
心里却是直打鼓,外面的天光也不过午时,这个路程,想来还是在城内。只是还不来人,有些担忧是不是墨画也出事了,还是府上没人发现她失踪。
实际上,俊朗和夜行带着人刚从毛三两个店铺返回,确认人没去过那里。
第五修时带着人将着相同白衣斗笠的人全部抓了起来,客栈搜索,司空见已不在,心中已是确定人是他抓的。夜行顺着云舒经常往返的路程找了一遍,第二遍在周围巷子中乱窜,平日“云舒”最容易在巷子遭暗算了。
果不其然,转了没一会儿就见着晕倒的墨画,拍醒之后,只见她突然惊慌地大叫:“云姑娘被抓走了。”
“从哪里被抓的可还知道?”
墨画麻溜地爬起,摸了摸后颈带他过去。
巷子里有一大滩血迹,夜行冲天空放了发响箭,第五修时见状策马赶来。
“这是谁的?”他皱着眉眼神凶狠,问墨画。
墨画有些抖,跪在地上解释:“这摊不是云姑娘的,是个受伤的妇人。”
吊着的心稍微松了松,想来定是她又“做好事”被骗的。
绕着血迹走了一圈,发现旁侧有一条很小的滴落的血点。
“跟着这条血迹走。”
只是走过两炷香,血迹堪堪断了,不知下面会通往何处,此时她已失踪一个多时辰。
“挨家挨户给我搜!”
黑甲卫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高堂上的武帝,得来的消息听说是搜查雨林门主,才没当回事,派了只金陵卫支援。
司空生送了鲸落头上的发簪到贤王府,丽娘回来没多久就看见贤王急冲冲出去,心知他定是知晓“云舒”失踪,便在门口等着。
有消息,自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果不其然,有个门口窥探的老头。
“这位大叔,在贤王府门口闲逛作甚?”
老头见她从王府出来,门口侍卫也未动作,才问:“姑娘可是贤王府的人?”
“我从王府出来,自然是的。你是有何事?”
“有人托草民交给贤王一封信。”
“王爷在府上有贵客,怕是不方便接见,我乃王爷贴身婢女,不妨由我转交可好?”
老人见她面相和善,想来对方给他银钱时也没说一定要贤王亲手拿到,便递了过去:“那便劳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