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司空生眯着眼看他,手抬到佩剑处:“面罩拉下来。”
房间的气氛有些紧张,突然闯进一个男人,冲司空生拱手:“门主,外面有一队贤王的人马过来了,我们的人,还没到。”
司空生拔剑出鞘,刀光剑影间直冲鲸落这边。
“走!”他拔剑接招,一脚将凳子踹了出去,鲸落应声倒地。
“夜行!”她在地上见着楼下夜行带着人过来,慌忙出声。
门口报信的人见打斗起来,立即拔刀警备,听得房中刀剑声之中传来司空生的声音:“将她给我带走!落入他人手中,本座唯你是问!”
跑过来一把拉起鲸落就往侧门冲,俊朗还在上楼,她被连拖带拽起来,掉落的匕首正好在身下,忍着疼抓到手心。
“哼,看来我低估了云舒的分量,没想到贤王竟以身犯险来救她。”面罩被擦脸而过的剑气隔落,露出俊美的脸。
司空生见到他,面露狰狞:“你倒是同第五高振长得像!”说着,手里的招式更加凌厉,刀刀致命。
夜行上楼见贤王同司空生打得难舍难分,房内桌椅已破碎一地。他看了眼被带走已消失的“云舒”,果断冲向房内加入战斗。
司空生见人多他逐渐不敌,冷哼一声:“果然同你那不磊落的爹一样。”
从怀中掏出一块火石,砰的一声炸起,房内烟尘滚滚,司空生已跳窗逃走。
鲸落被带到车上,好歹是晃动没那么厉害,对方见她手脚绑得牢实,径自驱车赶往集合处。
她见车门帘放下,才赶紧从袖中掏出艰难藏好的匕首,反手割开绑住的绳子,因视线受阻,手心被划拉好几下子。
推开车窗,竟已出城。
若是跳车,这车速估计摔得够呛;不知车夫武功如何,若是直接打斗,逃跑机会五五开。
窗户大开,她抱着车上的坐垫,跳了出去在地面翻滚,浑身骨头像是被剧烈震动挤压又散开。
“吁~”她刚停下翻滚,就听得远处马车被勒停,不等休息,丢掉垫子就往林中跑去。
不敢停下喘气,见远处有亮光,直奔此处。一脚没有刹住,整个人向下滑去,一直到底部,双脚碰到底部的溪流。
她抬头,见追的人还没到,脱下鞋子丢进溪中。刚刚在跑的过程就见着有些熟悉,到了此处才发觉,是上次逃跑的地方。
眼尖地看到有一处草更黄,她赶紧顺着滑下来的印子爬了过去,双手用力,果然是上次那个洞。
藏身进去不久,便听得上方传来脚步声。
那车夫,只见坡底一处长长的滑痕,不见人的踪影,定睛一看,不远处岸边的树枝挂着一只女鞋。
想来人跑了,他赶紧顺着溪流追了出去,若是找不到,自己也要准备跑路了,不然回去只有死字。
在那店里,听到说他们还有人来,她不敢轻易出去。只是在黑暗中想着,不知第五修时如何了,他武功不错,想来是打得过的吧,夜行也来了,应是会帮他的。
司空生往年第一剑客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鲜有他不敌的时候。
第五修时见来帮他的人是夜行,只是沉着脸问他:“鲸落人呢?”
鲸落?夜行有些懵。
“本王不是让你去救云舒?”知道他是不清楚鲸落的名字,咬着后槽牙又问了一次。
“王爷恕罪,我上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您这边.....”
“还不去找!”
“那司空生那边的人?”
“不管。”好歹是同夜行合力伤了他,应是不敢停留,至于那些过来接应的人,俊朗自会安排。
说着人已经下楼,抓了几个人问,好歹是有了些消息。
一路追到马车处,他敏锐地发觉这片有印象。
路边有不同于车辙的痕迹,走进去些,地面一个车垫歪七扭八地丢在一边。
他吊着的心微微落下些,应是跑了,就是不知安全了没。
已有夕阳,一边天肉眼可见地暗了些,他带着人在林中搜索一阵,便到了草坡。一行人顺着坡底向城内方向走着,想找上次误入的坑洞。
他走着,突然停住脚步,后退几步定睛看了一会儿。天色太暗,他不确定,上去了一截,手在地面戳了一会儿,将草门揭开来。
远远看见里面的人影,他叫了一声:“鲸落?”
无人回应,身旁搜寻的侍卫见贤王趴在坡上,赶紧跟来问情况,对方只是要了他一只火折子,燃了在洞中晃了一瞬。
他抬了抬手:“夜行,带人回去。”
“可是王爷.....”这里不安全。
夜行后边的话被他一个眼神制止,带着人告退。
人走之后,他顺着洞口滑了进来,见着她蜷缩在骷髅对面的角落,呼吸匀长。
带着夜里凉气的手在她脸侧碰了一瞬,鲸落手里握着的刀就应了过来,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轻声说道:“是我。”
“他们走了?”
“嗯。”想到俊朗传来的消息,没想太多就告诉她:“他受伤,带着人离开京城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
“可能不行。”
“为何?”
“我受伤了。”
鲸落想起她走时二人的打斗,司空生的武力值确实很高,她有些愧疚。
在黑暗中忙问,语气带着自己没察觉的紧张:“伤哪儿了?严重吗?夜行不是去帮你了吗?没打过?那要赶紧联系他们接我们回去才行。”
在狭小的洞中拉着他的手欲往外走。
他却不动,手臂向里拉了一下:“等等。”
鲸落在斜坡被这股轻轻的拉力,带着向里跌了进去,落入炽热的柔软中。
身体撞击的疼痛,被突然的脸红和心跳盖了过去。
“我没力气,先待一会儿,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