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希望咱们还是正常相处,以后如何还未可知。像什么小仙女什么的,”说到这里,她脸更红了些:“太羞耻,就不要说了。”
他宠溺地笑着,眼睛都成了月牙:“好。”
林殊路过,在旁边的营帐看了半天,后脊发麻,鸡皮掉了一地。
“两人互相喜欢都这么恶心吗?”忍不住出声问。
莺儿笑着回她:“小姐,话本里比这还过分呢,也许等你以后有了心上郎君,只比王爷有过之而不及。”
收到她的一记眼刀,莺儿只笑:“小姐,快走啦,还有正事。”
嗯,说起正事,她又蹙了下眉。
扶桑那边有动静了,他们得尽快准备好迎战。
“你们开会聊什么了?”
“开会?”
“就是今早一起商议什么了。”
“昨晚来的消息,他们整装拔营,准备进攻了。”
“会很难打吗?”两人坐下,桌面鱼肉都有:“现下条件不好,弄这么丰盛不好吧。”毕竟还有一营帐的病患。
第五修时夹肉到她碗中,不想她还有这份心,出声解释:“无妨,黄安山后连着一片大湖,连接澜江,盛产鱼获。营中不忌口的,都能吃上鱼肉。县城郊外有一户大佃,养了许多猪,我私人出资买了几头,你和伤员都能吃上。”
见他解释详细,自己也不好追问什么,突然问他:“你到底有多少钱?一万说留给罗俊就留给罗俊了。”
“也不是很多,”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话到嘴边收了回去,狡黠一笑:“有一些就是了,等你嫁给我,再将详细的都交予你。”
鲸落气他不正经,红着耳根不说话,闷头吃饭。
“阿时,你吃完了没,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大家都等你商议呢。”林殊撩了帐进来,鲸落塞饭的速度加快了些。
上一辈子吃饭不准时,又狼吞虎咽,早早胃癌。这一世,她尽量都在细嚼慢咽,只是一时忘了这是军营,听林殊说话,扒拉地快了些。
第五修时瞪她一眼,林殊瞪了回去,谁知道你们俩在一起吃。
他皱着眉摁住她的手:“你慢些吃,她是催我,不是催你。”
见鲸落听话点头,他才松开手站起身来:“走吧,我吃好了。”
两人快速离开营帐,她看了看那碗没动的米饭,心里有些难过。
等她吃好出来,外边晴朗的天已经有些发灰,微风拂来,隐隐有些渐强的趋势。
好像,听说扶桑军里有不少临时招安的农户百姓,意见还挺大的。
“请问,将军们议事的营帐在哪里?”
被拉住的后勤兵正擦着兵器,突然被鲸落这么一问,盯着她的脸耳根发红,忙低下头,指了指里头:“中间那个,有个旗。”
“好,谢谢你。”
果不其然,还没靠近就被拦住了。
“军中议事重地,闲人免进。”
“那可以帮我通传一下吗?找王爷。”
门口二人不动如山:“还请姑娘稍候。”
只得叹气,在他们俩面前走来走去。
营帐门开着,第五修时在沙盘上比划着,抬头看见门口一袭纱裙晃来晃去。
“稍等。”
走出来一看,真的是她。
“鲸落,你在此处作甚?”
“我有个想法,想问问你。”
“起风了,”第五修时看了眼天,拉着她就往里走:“进来说吧。”
鲸落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不了,就在这里说吧,我进去不合适。”
两人争执了两句,第五修时好歹是败在她的要求下。
鲸落勾了勾手掌,他附耳过去,感受温热的说话声骚动侧脸。
“许是风太大了,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鲸落嗔怪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踮了踮脚,打算再说一次。
第五修时向她的方向靠了靠,鲸落这次没有抬手遮挡,他的耳垂直接碰到他的耳垂。
她触电般,向后退了几步。
“你故意的!”红着脸要走,背过身走了两步,又转了回去问他:“到底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他点点头,笑得倒是坦然。徒留她一人,羞赧地跑开。
林殊看着外头两人直摇头:“非礼勿视啊,荒淫误国啊。”
身旁其他副将向里侧着脸,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阿时,你是真的不要脸。”林殊见他进来,还是没忍住吐槽。
第五修时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只是将她的想法说与众人听,林殊眼中有些惊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次确认:“可行吗?晚上的风能不能达到效果?”
“晚上风应该会更大些,过两天便要降温了。不妨就在门口试试,这样最快酉时可以在他们到之前完成。”
酉时的天已经暗了,比平日黑的还早。
刘将军看着前面的天,找到刘恒说道:“太子,不可前行了,就在此处扎营吧。”
“刘将军这是要临阵怕了?”司空夕月已收拾好,成了往日高冷美人的模样,只是说话的眼神冰冷。
“太子妃,风越来越大,且感觉有些湿冷,过两日是要下雨的。若是太靠前,我们便没有回头路,在此处扎营,稳妥些。”
“就这几里地而已,差别能有多大。”她一心只想将“云舒”手刃。
“那就再走一里地吧,”刘恒拉着夕月的手,笑得殷勤:“月儿,这样咱们大计才有完全的把握,你看如何。”
夕月定定地看着她,身旁一阵咳嗽,她抬眼看了咳嗽出声处,良久,点了点头。
林间簌簌的落叶不绝于耳,越往前走,呼啸的怪声越多。
身后的军队不少人还是窃窃私语,再往前一些,后面的动静让刘将军都回了头。
“何事喧闹?”
身旁的亲兵转头走到后边,听了一圈过来回报:“将军,后面有不少人说,有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