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你的回答。”第五宣拉着他的衣袖,像极有时自己拉着太子的样子。
“我会保她。”
是会保她,不是不会杀她。
第五宣有些红了眼眶,赶紧命人收拾马车去宫里。
一路顺畅,行至永安殿却被拦着,不是金陵卫也不是御林军。
第五修时察觉不对,拔了剑,阴沉着脸:“挡本王者,死!想好再决定。”
对方倒是一步不退,几招下来,明显感觉不是宫内侍卫的路数。
第五宣武艺不精,林殊还得保护他,如此一来,只有第五修时一人抵挡。
对方不过数十人,一轮下来有些吃力,运气明显有经脉阻滞的感觉,也管不上那么多,提了十分力斩杀数人。
第五宣却奇怪,为何父皇寝殿门口的侍卫对他们招招致命。
现下的情况,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找救援。
“给我上!保护王爷!”一队明亮盔甲从侧门进入,金陵卫第三队长明夜在明德殿巡逻,交班路过永安殿的金陵卫听见动静忙去找他,这才带队前来。
“留活口!”话音未落,被擒住的已经咬下后槽牙,饮毒自尽。
提着滴血的剑,推开永安殿的门,贵妃俯卧在武帝身上,一脸悲伤地抚着他的脸。
喃喃说道:“臣妾要死了,皇上同我一道吧。”说完便欺身要吻上昏迷的武帝。
被第五修时冲过去一把拉开:“你的毒还有解,快给父皇解毒。”
“你骗我!”贵妃一把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道:“你和你母妃都恨我,怎么可能救我,你府上的如风之前救不了我,怎的现在又救得。”
“本王在江城遇到制毒的人,她给的解药如风能做。你如今死了又如何,留下齐王背负你遗留的骂名么?趁现在还来得及。”说着给明夜使了个眼色,他趁苏离看着贤王分心的间隙,从她手下抱出武帝。
“你骗我!”见身下的筹码没了,苏离一时有些魔怔,眦着双眼,状似疯癫。
林殊看不下去二人的拉扯,过去一个手刀。
“母妃!”第五宣见状惊呼。
林殊一个眼刀丢过去:“别嚷嚷,只是晕倒,还不将她弄去贤王府找如风解毒。”
这才闭嘴上手帮忙,听得暖阁传来声音:“统领,娴妃和四皇子也晕倒在此处。”
苏离劝不走他们俩,只得迷晕他们。
“明夜,你去将娴妃的侍女找来,本王会吩咐御医过来诊治,在皇上苏醒之前,永安殿的一切消息不得外泄。”
明夜得令,他们三则趁夜色带着俩昏迷不醒的人匆忙出宫。
每夜都会来永安宫查探情况的第五梦见着他们一行人鬼鬼祟祟,刚上车,就卡住车门,一脸委屈:“皇兄,你回来了也不知会我,你不知道我最近可.....”
没说完就被第五修时一把拉了进来:“回王府再说。”
“诶!金枝还没上车呢。”
“没时间了,她没那么笨。”第五梦只得作罢,这才注意到后边还躺着两个,掀开一看,被林殊及时捂住嘴才没叫出声。
拿着贵妃的令牌,出宫倒是更顺利了,连车都没检查,不合常理,看来宫中守卫要大清洗了。
今日这队人马,倒是让他想起当时宴会上,自己安排的人离奇被调的事儿。
鲸落刚躺下,就听见外头一阵吵闹,推开窗,月已正当空。
穿了衣裳出紫音殿,拦住路过的婢女:“何处喧嚣?”
“回姑娘,应是如风大夫的无缘阁,方才王爷和公主一起回来去那边了。”
无缘阁大门紧闭,只听得里头动静挺大,她敲了敲,无人回应,便寻了一处石桌坐着。
贵妃的毒,还是白芷给第五修时的解药,让如风灵光一现。
贵妃口中含着毒度给武帝,第五修时拉她时,流了一地,应是没有服用。吃过如风给的解药,明显气色有好转。
难的是武帝那边,前后两种毒药的叠加,加上昏迷许久,很是棘手。
如风找了个小白布,包在竹签上在贵妃口腔刮了一圈,闻了闻,凭感觉找了些最稳妥的药材,武帝的反应极大。
又是灌水又是拍背,折腾半宿,贵妃醒来才如实交代给武帝吃的毒药。
如风研磨开,沾了一些放进嘴里,第五修时拦着他的手。
他只是冲他笑笑:“一点点,无妨,我心中有数,现下只有这个法子了。”
第五修时这才松手,如风又凑过去闻了一会儿,盯着自己的药柜思忖片刻,谨慎下手。
给武帝强行服用后,房中几人屏息以待。
“咳~”床上的武帝,胸口剧烈起伏,一声咳嗽出声,众人好歹是松了口气。
贵妃泪眼婆娑地起身,想要过去,被如风抢先,把着脉轻声问:“皇上身体可有其他不适?”
“只觉得累,有些轻飘。阿时找到了吗?”
“父皇,儿臣安好。”
“哎,那便好。朕睡了多久?”
“父皇,您睡了有十多天了。”
“都好就行,”武帝看了眼床脚矗立的苏离,闭了闭眼:“再让朕歇一会儿。”
第五修时看着如风,见他点头才彻底安心。
一行人出来时,已困顿不堪,第五修时一眼就看见石桌上支着脸昏昏欲睡的鲸落。
“俊朗安排了房间,今日便都宿在府内吧。”
快步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蹲下看她轻声问:“夜晚凉,回殿内睡吧?”
正迷糊,听见声音,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见是他,喃喃了句:“你们做啥呢,好吵。”
“是等我吗?”
“嗯.....”便没了声,继续瞌睡。
第五修时笑得有些宠溺,将她打横抱起,无视身后的各种眼神,径自回了紫音殿。
次日晌午,鲸落醒来,不是自己熟悉的暖阁的床榻,一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