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结局
鲸落听司琴传的话，挑了挑眉合上手中的账簿。
从底下抽出卖身契递给墨画，又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一并给她：“这张就当我给你的嫁妆吧，往后若是同他一起做生意也好，还是愿意继续在王府工作也罢，手里有些自己的私房钱总是有底气些的。”
墨画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两张纸，似是怕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凑近再看了一遍。
确认无误，忙扑通跪了下来：“谢姑娘！您和王爷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无以为报。”
见她作势要磕头，鲸落一把将她托了起来：“行了，吃过饭就来帮我做会儿事，今日可还算是王府的人。”
“是啊，本也应该改口叫王妃了。”司琴插嘴，惹得鲸落瞪她一眼。
按鲸落吩咐，从一大堆卖身契中找出同丽娘交好的几个，再安排了几个年老的侍卫，拨了两辆马车和一些布匹用度之物，又收拾了一匣子银票银两。
“王妃，您这也给太多了。”
“司琴，你这改口也太快了，我同王爷还没成婚呢，正常叫我就行。不用担心，王爷和我都比你们想象的有钱。”
墨画想起毛三同她说的话，认同地点点头，被鲸落眼尖地看见：“看来毛三短短数月，对你倒是信任有加。”心中腹诽，自己一点家底这么快就透露完了。
很快整理好，丽娘算是连夜被送出。
几个被分拨出去的小丫鬟一脸难以置信，个别有脑子的，听到消息便知缘由。
有些哭丧着脸，想要去找鲸落求情，被心知肚明的丫鬟冷脸拦住：“连卖身契都送出来了，紫音殿那位是铁了心的，你们现在去求情，只会两头讨不到好”
丽娘万万没想到，会直接送她走，一时有些呆傻。心中还想着，再找他说说，人却不在府中。
再晃过神来，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忍痛要下车，被随行的侍卫拦住，车内的丫鬟劝她，万事等养好伤再说，如今下去性命不保，不管是有什么想法都只能去同阎王说了。
丽娘这才作罢，只是泪眼莹莹地看着王府。
过了半年她才知道，这别院一去就是一辈子。本还对贤王抱有一丝幻想，看着先后和晓梅的面子，怎么也不会让她在这别院自生自灭。
只是她没想到，鲸落在过滤府中下人时，有几个为保在府中的工作，主动供出她将第五梦和墨画锁在紫音殿放迷烟之事。
第五梦本不太愿意去想是她，而鲸落苦于无凭无据，这下人证来了，不等她说如何，第五修时闻声派了一拨人过去，算是将丽娘彻底软禁在别院。
过了几年，丽娘原本就有些癔症，因得出不去，彻底疯了，整日念叨着“王爷，我要嫁给你”之类的话，还会出手伤人。随行的人都是无辜的，只在别院呆了两年，就都被撤了出来，只留看守和送饭的人。
又一年春，只说别院中疯闹一阵，又安静了一天。
守卫说那日只听得丽娘少有地清醒，大喊了几声“晓梅，姐姐对不住你”便归于宁静。次日送饭的发现吃食未动，前去查看，丽娘已自缢身亡。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五修时从那日收到俊朗的消息离开无缘阁，便日日早出晚归，第五梦在鲜少在府上出现。
鲸落突然觉得，这偌大的贤王府，好似他不在，很是空旷。
每日，除了张罗墨画的婚事，就是在自己的府邸上捯饬捯饬，养护些花草。都是曾经压力山大忙着上班没能完成的事。
墨画出嫁，最热闹的是自己的村子，全村设宴，都夸贤王大方。
接了新娘回城内，毛府上只设三两好友的宴席。
她不喝酒，只是来这边一年，未曾体会如此喜庆的时候，免不得在盛情下饮了两盏。
京中已入冬，前些日就开始降温。第五修时带着斗篷过来时，她那桌的司琴和小孩已经趴下，她撑着头眼睛半眯着应付前来喝酒的毛三好友。
“我替她喝吧。”劝酒的人听身旁有人出声，回头时看见是贤王，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酒盏已被拿过去一饮而尽。
对方识趣地道歉，走开。
鲸落觉得浑身燥热，领口被拉开一截，露出些光洁的锁骨。夜晚的冷风一吹，身上好受多了。
“鲸落？”第五修时扶着她的肩，歪头唤她，束起的长发随着动作倾斜下来。
她听见有人叫自己，声音熟悉，眨巴眼睛，只看到垂下的头发即将与残羹冷炙亲密接触，下意识伸手去接。
抬头看见是第五修时，冲他露出大大的笑：“你来啦？空手来的？”
第五修时站直了身子，冲俊朗使了个眼色，他将拎着的盒子递给门口的知宾先生。
“带了大礼。酒宴都散了，我们回家吧？”
“家？”鲸落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个字眼，直起身子。
迷瞪了几秒，环抱住他的腰身，这个举动让他身体一僵。
“我的家回不去了。”脑海里想起前几夜独自在暖阁睡觉梦到的亲人，眼睛酸痛，就着他腹部的衣裳蹭了蹭。
第五修时只当她说的是杏花村的那个老家，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回我们自己的小家。”
见她没动静，又唤了一声，还是安安静静的，慢慢拉开她的手臂才发现人已经半睡半醒了。
俊朗放好马车脚蹬，撩开帘子，第五修时只是看了他一眼，径自抱着她走回王府。
半梦半醒地，鲸落突然叹了口气，第五修时迈着的矫健步伐随着这声叹息骤然停住，后面俊朗来着的马车也急忙停车。
见她只是梦呓，想来是抱着睡觉不舒服，转身上了马车，却舍不得放下，就这么让她靠在自己腿上。
鲸落的眉头不曾舒展，他喃喃：“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能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