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封天靳拇指摩挲了两下戏水的‘鸳鸯’,“野鸭子。”
“……”
舒蕊咬着下唇,控制自己要冷静。
封天靳见这家伙老实了,目光又继续放在绣帕上。
绣帕除了绣有一副一言难尽的画外,下角处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徐文徹?
这个名字封天靳略思片刻便有了印象,顿时看向舒蕊的眼神戏谑更浓。
他弹了弹绣帕,讥诮出声:“字如其人,你就不必说了,这个教你写名字的人,还不如你。”
“才不是!”
舒蕊能忍受别人说自己,可她不能忍受别人说她爱慕的人。
在她看来,徐公子是真正的君子,不仅家世好品行也是极佳,根本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可比拟的。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更没资格那样说。
“不是?”封天靳低下身子靠近舒蕊,与其眼睛平视,“那你说说为什么‘蕊’字里的‘心’都少一点。”
他把纸张悬在舒蕊眼前。
舒蕊呆呆地看着,平时没注意,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没写对。
“可、可那也只是我愚钝,徐公子的字总该是好的。”
封天靳嗤笑出声:“知道自己是个心里没点数的笨蛋就好,至于另一个不纠正你的家伙,不是蠢就是连心都没有。”
说完,便玩味地盯着舒蕊,想看眼前这家伙羞怒交加的样子。
还以为那家伙憋红了一张脸是要再反驳点什么,却不料竟突然伸出手来抢。
封天靳快一步地直起身子,把手抬高,而舒蕊伸出去的手正好挠到了他脖子。
几条抓痕立现。
谈不上疼,可封天靳的眸子瞬间升腾起怒意。
“不知死活!”
封天靳反手便把舒蕊扔下了台阶。
见舒蕊艰难地撑起身子,封天靳高高在上地睨着她,声音冷硬,“如若晚上表现不好,你和这些无用之物,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封天靳说完,便把那张纸和绣帕随意揉进香囊,手指挑着香囊系绳,大步流星地离去。
舒蕊呆呆坐在地上,眼眶里蓄满了雾气,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慢慢爬起来。
身上的痛感已经麻木,正午的阳光很晃眼。
舒蕊站起身,擦了擦鼻间已然干涸的血渍,这才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个人。
是之前给她指路的侍女。
侍女见她看过去,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不由分说把手中托盘往她怀里一放,颇为嫌弃地开口:“少爷不吃的,赏你了。”
舒蕊张了张嘴,那侍女说完便转身走了,根本不给她回绝的余地。
她低头去看怀里的托盘,里面的小碟子挤在了一堆,汤汁撒得盘底到处都是。
舒蕊最后还是把托盘端回了与世子寝房相连的别室。
和着眼泪吃光了那些原本应当是很精致的餐食。
随意洗漱后,便衣不解带地趴进被褥里,选择昏睡度日。
……
蒸汽氤氲的汤池边。
封天靳双臂搭在池边缘,头微微仰着,一双芊芊玉手正力度适中地给他按摩头颈。
指腹在后颈揉捏,又慢慢往下。
蓦得,封天靳睁开眼,大掌扣住一只探向自己胸膛的手。
“少…少爷,你捏疼玉秀了。”
封天靳紧蹙起眉,甩开贴身侍女的手,不悦道:“按不好,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