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声怒吼,“来人!”
立刻,便有人推门而入。
玉秀快步走了进来,“少爷,怎得生这么大的火。”
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她恭敬地垂手听主子吩咐,眼角余光瞥向软榻上的人。
死到临头了,还敢躺着。
“去把药箱拿来。”封天靳砸了东西后,火气莫名又小了。
玉秀闻言,顿时紧张地抬头,“少爷受伤了?”
封天靳嗓音不耐,继续吩咐:“给她处理下手心的伤口。”
玉秀一时没反应主子话里的‘她’是谁。
见侍女还杵着不动,封天靳一掌拍在桌子上,“她哑了,你也聋了?!”
玉秀赶紧转身去取药箱,背过去的脸,满是不可置信。
拿到药箱走到舒蕊身旁后,她才不得不相信事实。
封天靳的话,她不得不执行,还得执行得利索。
可就在她伸手去拉舒蕊的手时,那贱人竟装出一副害怕她的模样。
一旁的封天靳见了,脸色瞬间更冷了些。
“少爷…”玉秀用力夹住舒蕊的胳膊,手指在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进舒蕊的掌心,“她又使小性子了。”
舒蕊疼出了眼泪,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是楚楚可怜。
她推不开封天靳的侍女,只好转头望向封天靳。
封天靳接收到这样的眼神,心下微动。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见不得那家伙哭,封天靳已上前一步,捏住玉秀的手腕。
“东西放下。”他把侍女从舒蕊身边拖开,“退出去。”
玉秀再次无法理解眼睛所看到的。
只见自家主子拿起创伤膏,代替自己给那个贱人上药。
那贱人不仅不感恩,竟抖得比她上药时还厉害。
主子这……究竟是宠还是虐?
封天靳也瞧出比起他的侍女、舒蕊更怕他。
看在她祈求他的份上,他都已经纡尊降贵了,这是什么态度?
“玉秀!”这侍女该丢去狼林了,竟还杵在旁边。
玉秀吓得赶紧应声,“少、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一问,封天靳顿时想到那盅冷掉的雪梨汤。
他放柔了手上的动作,命令道:“再取一盅雪梨汤来。”
玉秀闻言,刚刚还惶恐的心一时死了般寂静,却也不敢再耽搁。
她匆匆往房门方向走,抬脚准备跨门槛时,背后又响起主子的声音。
“今晚我就在这用膳。”
“多备点。”
玉秀脚步微顿,随即应声:“是。”
……
通往厨房的长廊尽头。
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远远看见玉管事从月洞门走过来,黑着一张脸。
丫鬟中姿色最好的那个赶紧用眼神示意其他几个,几人这才收拢零食,端端站好。
“哟、玉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玉秀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冷哼一声不想搭理。
可看到对方幸灾乐祸的表情时,突然改了主意。
厨房头有几个杂役昨晚可是挨了几十杖责,仅仅是因为忘了落狼院的锁,那锁落不落的狼也无法从里打开,这顿板子多少打得人有些不服气啊。
眼前这红梅不也对她不服气么,何不她来搭搭桥,串两只蚱蜢。
“红梅。”她唤了一声,同时用手按在肚子上,佯装胃疼,“我身子不适,恐怕是无法给少爷送晚膳了,你代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