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又控制不住的犯起困。
不一会儿,有人走了进来,把宝宝抱了出去,她其实还有一点意识,却是抬不起眼皮。
很快,院子里依稀传来一些人声,是老婆婆逗孩子的声音。
“嗨呀小家伙睁眼了,睁眼看我这外曾祖母啦,嘿嘿嘿……小模样可真俊呐,我大孙小时候可没这么好看。”
“哎,是可惜了你那大孙,怎么就毁容了呢,十来年前我还见过一次,那可真真是俊得没边儿的少年郎啊,可惜总爱躲着人走。”
“嗐!樊老婆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梁氏妹子好不容易盼来大孙和孙媳回来住,以后便是天伦之乐,你别提以前的。”
“就是,我大孙带着孙媳回来陪我,如今又给我生了曾外孙,以后日子美着呢,你们这些大嘴巴不准往外说一句孬话。”
……
一个月后,舒蕊终于走出了里屋。
可惜她还不能抱孩子,每日就喂孩子时能搂一会儿,说起来她这个当娘亲的,和孩子待一起的时间还没孩子和老婆婆待的时间长。
但和宝宝朝夕相处最久的人,还是那个固执如牛的男子。
一个月以来,就最初那几天能听到宝宝哭,后来只偶尔在夜里能听到几声,再后来就连夜里也听不到了。
整个宅子安静得让她恍惚,恍惚自己到底生没生过孩子。
后来才知,为了让她夜里能有更好的睡眠,于是厨房边栓了两头正产奶的羊。
今日,她实在坐不住了,虽然脚步虚浮,但走到院子的石桌旁还是可以的。
她小心扶着墙一点点挪到门口,撩起门帘然后费了一些劲跨过门槛,还没抬头便闻到了雨夜后的清香。
是太久没闻到外面的空气了吗,真的格外香甜。
她深深吸了吸鼻子,随即抬头看向门外。
这一抬头便愣住了。
整个院墙围满了开着细小白花的女贞树,原本篱笆的位置此刻种满了指甲花,放眼看去有好几种颜色。
而院中那棵樱桃树下挂了许多彩绦,清晨的风拂过,一根根的飞舞起来,有些荡在空中有些缠绕在了枝丫上。
树下石桌房,一名男子单手托着襁褓坐着,一只手慢慢搅动小炉上的瓦罐,石凳上放着一篮青梅。
院墙外是湛蓝的好天,一大块一大块的白云飘得很低,很慢……
舒蕊也不知道是哪里让自己触动,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回神。
直到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梁老太一踏进院门,也不由得看着这幕怔愣。
片刻后,她打破了这片院子的宁静。
“乖孙媳怎么站在屋门口呢,快回屋坐着,你可不能久站。”
舒蕊回神过来,怕阿婆又把她赶回里屋,赶紧朝院中走。
边走边对要过来扶她的老婆婆说:“阿婆,就让我在院里坐会儿吧。”
梁老太说不动,只好作罢,她给舒蕊把护额理了理,才转身朝石桌走。
“谨儿,我的小瑾儿哟,今日乖不乖呀,快让曾外祖母抱抱。”
老太太快步走到石桌旁,迫不及待地抱起了曾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