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盼黄昏呐,还早着呢。”
舒蕊思绪被打断,浅浅笑道,“阿婆,帮我把宝宝的小衣裳拿过来吧,我再改改花样。”
今日七夕要给宝宝穿新衣裳,她亲手做的。
这一做就做到了良辰吉时。
樊婆婆拿走小衣裳,给她盖上大红盖头,把她牵到院门前。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却没人说话。
本来新娘子出嫁是要为难一个接亲的新郎官,可是阿牛哥是哑巴,于是樊婆婆直接开了门。
红盖头下,一截大红袖子晃过,她的手被握进一张大掌里。
跨过门槛,出了自家宅院,垂眸所见皆是喜庆的红。
她跟在同样大红喜服的男子身侧,走进老宅院子,又走进堂屋。
盖头挡住了他人视线,她也只能看自己脚边那方寸之地,耳边人们欢声笑语不断。
吉时一到,便是拜天地拜高堂。
阿婆笑得最开心,喝了敬茶后连连说好,还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
“该改口啦丫头,叫声外祖母听听。”
舒蕊便笑着甜甜喊了声:“外祖母。”
于是,阿婆的笑又带上了些许哽咽,“好好,好孩子,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
夕阳霞光照进宽敞堂屋,屋内洒了一地暖色,老太太泪湿的半张脸在橘色光线中笑得越发慈祥。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
封天靳牵着兔子微凉的小手,心脏从一开始的炙热,渐渐也变得如那小手的温度般,他知道兔子并不盼着这场婚娶。
最终依旧是没选择的选择。
可他也没有选择,他非她不要,就让他用余生来弥补吧。
他把兔子牵进布置好的新房内,让兔子坐在软和的软塌上休息,又把一盘子好吃的放到兔子手边,让她饿了就能吃到。
做完这些,见兔子没有话要说,于是转身出了新房。
堂屋内,已经没了宾客,宾客全坐在了院子里。
宴席也在院中展开。
场地虽简陋了些,但天色怡人,酒菜用的最佳。
封天靳把小崽子抱在怀里,小崽子今日没在兔子怀里待过,兔子香都少了,封天靳有些嫌弃不想抱。
但今日也是为小崽子补办满月宴,他还是抱着崽子一边给宾客敬酒,一边展示自己崽子。
崽子也很给面子,期间没有拉屎尿尿,有人逗他,他就配合地笑一声。
宴席从日落金灿一直进行到夜幕初上,红黄两色灯笼照亮着院子,院中酒盏互碰,镇上前来贺礼的宾客纷纷对宴席吃食赞不绝口。
好多认不出菜名的菜,只知道忒好吃,却不知是出自大庸有名的厨子之手。
都是些珍稀食材,做好后却用最朴素的碗碟盛放。
菜品繁多,摆满铺了红桌布的大圆桌,大家吃得热闹又尽兴。
封天靳招待好宾客本该就回新房的,可他却莫名发怵,而沈少斌和十七也不敢去闹洞房,怕不一小心穿帮。
于是,亲朋这一桌,梁老太抱着已经睡着的曾外孙回屋了,桌上就剩他和沈少斌,十七因为太喜欢小崽子也巴巴跟着走了。
桌上,沈少斌给封天靳斟满酒,见封天靳揭开一角面具喝酒,露出的皮肤简直没眼看。
“天靳,你该不会真把自己脸毁了吧。”
沈少斌还是问了出来,他感觉封天靳是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封天靳给了沈少斌一个我有那么疯的眼神,但被面具挡着,沈少斌看不到。
“以后你都这样偷偷摸摸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