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塌上,兔子捧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嗓音软软糯糯:“我不想去。”
她不想去,外面太冷了,还是屋里暖和。
于是,封天靳也挤到了榻上,把兔子揽进怀里,脸埋在兔子颈间说:“他们都说你要多动动,不能总窝着。”
舒蕊充耳不闻,她要珍惜分娩前的时光,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封天靳呼出的气很烫热,怀抱很暖,舒蕊舒服地伸了伸懒腰,然后把话本翻到下一话。
就在这时,封天靳的大掌裹住她翻书页的手。
耳朵被热气笼罩,“阿蕊,崽子午睡了,至少能睡半个时辰,我帮阿蕊活泛活泛身子好不好。”
舒蕊耳朵顿时红了,小声说:“那你不许说那些羞人话。”
“嗯。”封天靳认真询问过韩道生,怀孕中期是可以适当恩爱的。
“那你不许在我话本里掺杂其他臊脸书。”
“……”
封天靳整个脑袋埋进了兔子衣襟,忙得很,没空回答。
更何况,兔子不是偷偷看得不亦乐乎么,怎么看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这样也很可爱。
*——
安亲王登基一年不到,便由太尉沈知书摄政,高台龙椅至今时已是空悬半年之久。
仲冬之月,还不算很冷。
封天靳打点好一切,催促兔子快上马车。
舒蕊打了个哈欠,挺着五个月的孕肚慢吞吞走过去,然后被封天靳抱进了马车。
一出广陵这家人立即换了排场。
暗奢宽敞的马车内,八个月大的团子举着一双白嫩小手,手心握着封天靳的两只大拇指,竟能站着走路,虽走得有些摇摇晃晃。
年画中抠出来的小团子努力朝着娘亲迈腿,但每次刚一走近,就又被拎回到原点。
自从舒蕊肚子开始显怀后,这只小团子就很难再挨到娘亲了。
团子似乎也知道这点,不一会儿就爬到马车另一边,自个儿玩去。
马车内经过处理,不会磕碰到人。
若不是梁老太不喜远行,马车里应该还会再添一位。
然而梁老太听见大女婿活不过冬季时,她的神情很平静。
对这个大女婿她当然是恨更多些,虽然大女婿救过她女儿,可却没有善待,从头到尾只是利用,不讲丝毫夫妻情分。
她虽恨,却也不想去上京看,她一把年纪隐居惯了,不愿再搭理那些旧事。
也不想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
而封天靳之所以带舒蕊去,是因为曾经答应过兔子,虽然兔子清醒时已经不记得此事。
他们并不急着赶路,路过风景好的地方甚至还会待上大半天。
就这样走走停停,花了近一个月才来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