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把月。”秦里打了个哈欠,“前面停一下哈,我下去买个早餐,哦不是,晚餐。”
“个把月你就腻歪了?”童燃想着看秦里挺嫌弃方未寒的,两个人不像是热恋的样子,估摸着长久不了。
“个把月还短啊,以前我都只要那些三四天的。”秦里无所谓道。
“年轻人,别太放纵自己。”童燃语重心长。
“放纵,放纵啥啊,我就是最近收敛多了,太顾家了,才老找些人来——诶你干什么!”
童燃次啦一声急刹:“什么叫——一些?”
秦里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一些就是,几个人,怎么呢?”
一股寒凉之意从童燃脊椎骨冒出来,他还真的不知道现在秦里都玩得这么大了,“有男有女?”
秦里翻了一个白眼:“我找男的干什么,干活又不快,动作又不利索,麻烦死了。”
“那方未寒不是男的?”童燃问。
“诶呀,当时吧,我是有点不能接受的,但是他们跟我保证,他活好啊,后来过来几天,我发现还真是诶。”
合着童燃还以为人家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敢情就是炮友关系。
别的童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提醒秦里注意卫生,结果这逼来了一句,就是因为注意卫生,才叫他们来。
“……现在是为了卫生才YP?”时代变了。
“啥,你说啥,约什么。”秦里刷着小视频正乐呵没听清楚童燃这句话。
“不过呢,男的也不太好,毕竟没有女孩子心细很多,卫生死角都没有打扫干净。”秦里说。
“什么死角?不对,什么打扫?”童燃挠了挠耳朵。
“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我不就找个保姆吗,你跟着谢总那还缺保姆吗?”秦里莫名其妙的。
“保姆?”童燃觉得自己开口有点困难,“一米八几大高个的男保姆?”
“怎么?你职业歧视啊。”
“那他之前还开你的车……”
“你以为无偿的啊,多收钱的。”秦里一本正经。
“……”好吧,不该多想的。
童燃跟着秦里走了一遍婚礼的进程,才发现他们真的是准备得非常的仓促,还非常的有乐队特色。
“……就这,等主持人说完,大家就开始喝酒。”婚礼策划小红兼新郎之一小红说。
“喝酒是不是太单调了?”正常不是切个婚礼蛋糕开个香槟什么的吗?
“也的确。”小红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拍拍手,“那就到时候把舞池给开了,边喝酒边跳舞。”
“在酒吧舞池跳舞气氛不太好吧。”童燃想得是舞会那种交谊舞。
“也是。”小红想了想,最后一拍手,“那就蹦迪吧。”
“行嘞!”几个人答应着就把气球给挂到舞池去了。
“婚礼蹦迪……”童燃想想那个画面,正打算出言再建议一下,就听见旁边小K中肯的点点头:“那就到时候加点重金属什么的。”
“嗯!老公说得对!”小红蹦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K摸了摸小红的头,两个人就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
旁边的童燃:“……”当个安静的伴郎微笑就好了。
而秦里全程就在旁边打哈欠,别人跟他说什么也就一直点着头,估摸着其实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而小红非常心大的,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把秦里给放心上。
果不其然,婚礼当天早上,秦里就幸不辱命的出现了意外。
“你是觉得你可以不用穿伴郎服而是可以穿伴娘服?”童燃看着秦里。
“我没说后半句。”秦里又打了个哈欠,他好像从昨天就没睡醒一样。
“秦里!秦里呢!”有人一脚踢开了男试衣间的人。
房间里面几个错愕的大老爷们儿看着门口的凛姐。
“你他妈怎么回事!”凛姐提起伴娘服的一角,“你等会怎么不去裸奔!”
“要是可以,我也不介意。”秦里又打了个哈欠。
童燃严重的怀疑他这几天晚上都去偷牛了。
“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凛姐步步紧逼。
秦里挠了挠头:“我睡得太死了,手机在别人那里。”
“别人?”凛姐眼睛一眯,“你睡觉的时候还有别人,还是说你跟他谁在一起?”
女人总是心思敏感到可以扣出你的每一个标点符号。
“诶,不是,不要自己瞎猜。”秦里叹了一口气。
但是这样并不能抚平一个愤怒的女人的心,相反还有火上浇油的效果:“整整三天,消息不回,电话不接,秦里,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秦里沉默。
周围人闷声不吭,却巴不得把耳朵给竖起来,总感觉马上有个大瓜要吃了。
“你们先回避一下。”秦里说出了让人失望的一句话。
“你明明就没有喜欢的人,让你接受我很难吗?”当然,凛姐非常“够意思”的在众人退出去之前把前因后果都给概括了。
虽然这个瓜挺美味的,但是大家现在也挺进退两难的。
当事人之一的秦里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好苍白!
当事人之二的凛姐当然被气得不轻,当即就要夺门而出,门外却一下子走进来一个人,足足比凛姐高了一头。
这人童燃很是眼熟,方未寒看着一屋子的人,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好意思,只看着屋子正中的秦里:“你的衣服。”
凛姐仰头看看方未寒,又回头看看秦里,像是大彻大悟了什么,一把推开方未寒踏踏踏的走了。
秦里有气无力的接过衣服,朝着周围:“大喜日子,大家乐呵一点哈。”
明明他自己看着最不乐呵了。
“回去吧,晚上我再跟你说。”秦里跟方未寒说。
“可是……”方未寒没说话,看见秦里的表情却又住了口。
这个长着张天生笑脸的年轻人,真的很少露出这样沮丧的表情。
“好。”
于是到了现在。
在群魔乱舞的舞池里面,秦里被方未寒扛走,留下一阵惊呼,而凛姐躲在角落里面,似乎在抹着眼泪。
童燃突然想到就在十多分钟之前,秦里喝得醉醺醺的跑过来,又是哭又是笑的。
“你说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我的命好苦啊!”这是咧开嘴嚎啕大哭的版本。
“不就是什么感情方面的事情吗,你就解释清楚嘛。”
“解释不清,解释不清嘛。”秦里撒娇一般拉着童燃的衣角。
“你不会真的对你那个男保姆又什么意思吧。”童燃一挑眉。
“他,他,他,”秦里打了个酒嗝,“明明是他勾引的我,他好看,他不检点!”
“……”童燃一把捂住了秦里的嘴,虽然很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这种场合不太好说。
“呜呜呜呜……”
“那你是喜欢凛姐吗?”
“不。”
“那就是喜欢方未寒了。”
“不……不知道……”
这座城,多了个伤心的醉鬼。
不知道秦里接下来会怎么应付这一系列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清自己的感情,童燃想着,那应该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