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好了
楚斐大张嘴，可空气却还是越来越稀薄的，眼前阵阵发黑，大脑嗡嗡作响。
如果他的四肢还能动，双手大概会死死拽住毯子一角，可他现在同废人无异，也就只能这么受着了。
窒息让他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下来。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被人抱在怀里，耳边响起陆棹难得慌乱的声音，天花板上的那个东西才渐渐消失，与此同时，窒息感也不见了。
楚斐大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头顶那片位置，眼睛通红。
“楚斐，楚斐？”
“陆棹……”楚斐眨了眨眼，问他，“你在路上，是不是对李宴庭又做什么了？”
陆棹沉默不语，片刻后，说自己没，他说自己什么也没干。
“你又骗我……”如果什么都没干，怎么可能连个缓冲都不给他，直接就来了新的东西。
“你从来都是这样，嘴里没半句真话，”他说到这儿，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悲伤，哭腔掩都掩不住，“你哪怕有一次说真话也好啊！”
他害怕，他真的害怕，好几次都觉得不如就这么死了。
装成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还要违背天性做一些他本身就很反感的事，属于自己的爱好不能有，连最真实情绪都不能泄露出来。
“楚斐啊……”
他感觉到陆棹温暖的掌心摩挲在自己脸颊上，带着些许他不愿多想的意味。
“过两天有个慈善晚会，”他吸了吸鼻子，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你带我去。”
然而陆棹只是像逗猫一样摩挲着他的下巴，并没有理会他。
“陆棹！”楚斐急了。
“再说吧，”陆棹将他放在床上，同时解开了白衬衣上的扣子。
“？”楚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人家纽扣都解到第三颗的时候才发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强忍不安，镇定问他：“你你你你干嘛？”
然而人家都不带理他的，自顾自脱，很快上衣就没了。
楚斐仰面躺在床上，对于床边发生的事完全看不到，他只能通过扔在自己脸旁边的衣服来判断这人脱到了什么程度。
扔完了衬衣后，衣料摩擦发生的声音便消失了，耳朵里，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也就是这时，一声“卡达”突兀得出现在室内，紧接着，皮带扔过来了。
“你你你给我穿上！”楚斐要疯了，如果他人是完好的，如果现在没有瘫痪，他能三步上篮紧接着一步从阳台上蹦下去！
好端端的脱什么裤子你给我穿上你个臭弟弟！！！
然而对面不完全鸟他。
对此，楚斐抓狂了，他喘着气，高呼wuli陆总的名字，可惜还一声陆棹才堪堪吼出个陆，就听见了浴室关门的声音。
楚斐：“……”
隔音效果很好，至少，他没听到水流冲刷在地面的声音。
他像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憨憨一样在床上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他觉得没多久，浴室门开了。
那谁随便穿着件黑色丝质睡衣，顶着一头水走了过来，楚斐瞪着眼看着天花板，余光里，一条有力的手臂拿过床边的衣服。
接着，又是浴室开启的声音。
楚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