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陆棹的瞳孔很黑。
半晌，楚斐接过他手里的杯子。
“他不喜欢，”顾燃的声音很轻，“你别逼他，他不喜欢这样。”
“喜不喜欢，总得试试才知道，”陆棹的目光从顾燃身上移开，他右手搭在楚斐肩膀上，手掌用力，往下按了按。
这是他很多年前的小动作，那时候他还没有楚斐高，高中也才刚毕业，性格也不像现在这样，有些莽撞，带着些少年人的意气，会在雷雨天给他送伞，下雪天给他奶茶。
可惜时光荏苒，曾经的少年被时光打磨成熟，再也不复当年。
抛开剧情来说，楚斐也曾把他当做亲弟弟，为他的前途奔波，为他事业有成感到由衷的高兴，只是可惜了……他把人当兄弟，别人却未必岭这份情。
他端着手里的酒，灯光师下，殷红的色彩血一样在高脚杯里斑驳着。
“楚斐，”顾燃从他手里抢过杯子，“你别这样，不喜欢可以不做的，你没必要为任何人迁就的，不要委屈自己，好不好？”
他将酒杯放在路过的侍者盘子里，“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咱们就不喝了。”
从顾燃抢过杯子，陆棹便在默默看着，看到楚斐任由顾燃挤到他跟前，微微笑了笑，说自己出去抽根烟。
随着他的离开，黑色的人影便重新出现在不远处，楚斐垂下眼假装看不见，带着顾燃和自己认识的人寒暄。
一开始，黑影还在很远的地方，可随着随着陆棹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黑影便越来越近。
楚斐撩开左手衣袖，那块旁人看不见的手表上，原本位于正中的指针正慢慢向红色区域偏移，最终，停在了红色区域二分之一的位置。
与此同时，黑影过来了。
“你怎么了，”顾燃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舒服吗？捐款一会儿才开始，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坐一下。”
楚斐嗯了一声，左半边身体冰冷。
有男声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有些尖锐又有些模糊，他听不清。
视线下意识在大厅扫视着，可惜无论他怎么看，也看不到陆棹在哪里，顾燃在小声地和他说些什么，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脑子一片空白。
身前的玻璃杯上，一张脸浮现在上头，猩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楚斐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明白，那东西在他身后，正靠在沙发上，烂了一半的身体微微前倾着，靠在他的左边肩膀上。
男声似有似无的嘀咕还在他耳边环绕，楚斐惨白着脸，脑子里全是陆棹。
“楚斐，”顾燃靠近他，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他右手上，“你理理我，和我说说话，不要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陆某人的吃醋方式，不得不说，相当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