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来救救他，谁都好，来救救他，来救救他吧，好疼啊，好疼，好疼。
大火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最后的意识也消失的时候，楚斐看见了自己被烧出骨头的双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陆棹怀里，他在急促地跑着，楚斐能听到他胸口剧烈的喘息。
“别怕，没事的，别哭，乖。”
他又哭了？楚斐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湿的，确实哭了。
摸完脸他又看着手，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好半天，直到被陆棹放在车上，才恍惚着将手藏在背后。
“醒了？”陆棹松了口气的样子，一把把他揽在怀里，“吓死我了。”
楚斐眨了眨眼，没说话。
“怎么把手背着，”他忽然有些紧张，“晕倒的时候手扭到了？”
楚斐还是没说话。
“楚斐？”陆棹低头，却只看到楚斐的头顶，这家伙垂着头，愣愣地不敢抬起来。
“怎么了？”可惜无论他怎么问，楚斐也没反应。
“别怕，咱们马上就去医院，”他松开楚斐，拉开车门，却在将将下车的刹那，被人扯住了袖子。
陆棹：“？”
楚斐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袖子，脸上满是眼泪。
“别走，”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哭腔，一直在哽咽着。
陆棹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眼神莫测，最终却还是没有离开。
后半夜，他们一直在车里，楚斐一直拉着他的袖子，甚至在睡着的时候，也不忘把搂着他的脖子。
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楚斐主动搂着他。
陆棹看着他的脸，整个后半夜，一直没睡。
天亮的时候，楚斐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迷茫地睁开眼，看见陆棹笑眯眯地接通了手机。
“赢了？”甚至当着电话那头问他是不是醒了。
“昨晚折腾成那样，难为你醒这么早，”他被人怜爱地摸了摸头。
楚斐：“？”
隐隐约约，他听见对面一阵咆哮。
“疯狗而已，别在意，”挂断手机，陆棹又把他搂在怀里，还用自己额头和他抵在一起，“还好没发烧了。”
“我昨晚，”楚斐下意识捏着他衣服一角，语气有些期艾，“我是不是……”
“你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陆棹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同时将他摁在座椅上。
黑色的影子笼罩着他，楚斐眼里全是惶然和惊恐，他死死掐着手心，听见陆棹在他耳边温柔低语：“别动，帮我一下，乖……”
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