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自己乖乖考试、或许是烦心的事都解决完了,闫乱发现最近的褚时雨对他几乎有求必应,再离谱再过分的要求褚时雨都答应他,闫乱搬到了褚时雨的房间里,他们又换了一间大床房,在三试来临的那几天里,除了练习专业,闫乱几乎是长在了褚时雨身上。
三试那天闫乱没有叫醒累了半夜的褚时雨,独自和其他同学一起去考试了。
闫乱出了酒店才发现首都下雪了,古塔虽然也冷,但几乎不下雪,而梁溪在江南,即使冬天会下雪,闫乱也看不见。
所以这大约算是闫乱人生中见过的不多的几场雪之一。
很多女生撑开了伞,闫乱也带了伞,到了A影校门口他把伞给了一个这些天已经眼熟了的记者姐姐,那位记者姐姐长得小小矮矮的,和一个摄影一个摄像只要是考试日就最早蹲点,冷风里吹上一整天。
闫乱把伞给她的时候她的鼻子眼睛已经被冻得通红了,闫乱递伞的时候她愣了愣,闫乱嘴角动了动:“我待会儿不需要伞了,你们用吧。”
那记者姐姐呆呆地接过闫乱的伞,闫乱没再说什么便进了学校,站在原地的记者姐姐却眼眶突然泛红,摄影和摄像也突然百感交集。
很多人把他们记者想象成洪水猛兽,躲着逃着,甚至特别冷漠恶毒地对待,这些他们都得受着,他们选择了这一行,即使不愿意做一些报道和新闻,也必须遵守行规,做出热点和流量,这是他们在这个社会上赖以生存的食器。
明星们需要他们,却又厌恶他们。
闫乱给伞的时候自然清明,不要说看镜头,就是连往前走的姿势都没变,不是作秀、也不是同情,就是走在路上遇到摔倒的老人扶一把那样简单善良。
“那个他和男性友人的接吻视频删掉吧。”记者姐姐看向身后两个同事,那是前几天的事,摄影师托关系进了A影,其实那时所有的复试已经结束,他带着相机百无聊赖地在学校里走,突然隔着几道玻璃门,看到闫乱和一位男性在剧场楼的走廊里接吻。
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知道,暂时还没有报给领导。
摄影师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闫乱的黑色大伞被记者姐姐撑开在他头顶,摄影师删除了那卖出去大概能值七位数的一段二十几秒的视频。
“哎,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这么不成熟,一百万说删就删了。”摄像师自嘲道,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记者姐姐耸肩:“我们也难得做件善事吧,闫乱这孩子不还挺棒,也不是绣花枕头,又那么善良。”
中午的时候三人在A影门口看到视频里的那个男人,那男人站在A影门口,像每一个在等自己孩子考完的父母。和视频里不同的是,这男人比视频里更加好看、气质也更好,沉静又贵气,似乎他走到哪里,哪里就被染上一阵仙气飘飘的雾霭。
褚时雨看了眼那几个盯着他的媒体,那位记者手里的伞有些眼熟,但褚时雨没多留意,耐心等着即将考完最后一场试的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