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雨只给闫罗汉发了条信息:闫乱在我这里,不用担心。褚时雨。
褚时雨现在自己也无法弄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想法,信息刚发过去闫罗汉就又把电话打了过来,褚时雨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还是接了起来。
“让闫乱接电话。”闫罗汉上来就说,语气说不上差,但也不好。
“叔叔,闫乱现在不太方便......”褚时雨难以启齿,他对闫罗汉抱有的歉意越来越浓。
没等褚时雨措好要如何解释的词,手中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褚时雨惊诧地回过头,发现闫乱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走到外间他也没发现。
“什么事?”闫乱语气带了股不耐烦,那边闫罗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闫乱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枇杷被保姆抱去吃晚饭了,外间突然只剩下闫乱和褚时雨两人,褚时雨顶着压力和负罪感问他:“你好点了吗?我让医生来再帮你做个检查吧。”
“不用。”闫乱一口回绝,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问褚时雨:“这是哪里?”
“华医。”褚时雨回答,闫乱想了下,他大概听过这家医院的名字,是家很高档的私人医院,也不是谁都能来这里医治的,估计是褚时雨通过自己的关系才把闫乱带来了这里。
“麻烦了。”闫乱说得疏离,没再留恋便朝门口走,甚至没再多看褚时雨一眼。
褚时雨站在原地,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也无法再迈出去一步。
闫乱开始约会了,在他静养了一个多月,被医生允许进行一些简单的活动和工作之后,被记者拍到冯芋频繁出现在他家小区,并有时候一整夜一整夜,到早上才出来。
处在绯闻舆论中心的两位主人公和各自工作室竟也没有出来进行否认,所有人都说这俩患难见真情,闫乱英雄救美那一举彻底让冯芋深深迷恋上了他,女孩竭尽全力追求,终于俘获了两人的心。
“不行,这个词改一下。”凌晨两点,整个城市都沉睡了,闫乱大剌剌躺在沙发上,冯芋正襟危坐在工作台上,黑眼圈挂到法令纹,一脸被掏空的憔悴,这两天一大把一大把掉头发,就是因为闫乱说要写一首歌。
“要怎么改?”冯芋的声音渐渐沙哑,双目无神;她想着,操蛋的媒体写的什么郎才女貌郎情妾意,闫乱这是逮着她薅光最后的羊毛啊。她对闫乱从一开始的暗恋喜欢、到感激抱歉,现在已经变成了恐惧和烦躁,但还不能说,谁让自己跟闫乱保证过以后什么都由他负责。
闫乱的手指悠闲地在茶几上点了两下:“唔......我也不是很恨他,这句词显得我特别恨他。”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冯芋已经了解了闫乱的情感史,至始至终真的只有一位,还是个男的。
“那你对他什么感觉?”冯芋吊着一口气问。
“......我也不知道。”闫乱诚实地说。
冯芋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就是传说中设计界的甲方,一边说着“改一改改一改”,却没有具体改正意见,但就是要改,她堂堂一个知名创作才女,却被压着一天一天地当脑力民工,正在冯芋悲伤着自己的境遇时,闫乱突然伸了伸懒腰:“你继续吧,我去睡会儿,医生说每天要睡满十小时的。”
说着闫乱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走进卧室,“咔哒”利落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