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江知晞再未见过严森尧。
她总听护士说,隔壁病房那个叫赵遇晴的姑娘真是好福气,有那样一个男人悉心照顾,爱着她护着她。
江知晞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打车去了严家。
她是凌晨签署的协议书,连收拾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严森尧安排住进了医院,现在,也该回去把她的东西带走了。
江知晞带走了从江家带来的嫁妆,严家送的,她一样都没拿。
直到她看到了手腕上那对据说是严家祖传的鸾凤金镯子,她取下镯子,正准备放在桌上,眼角余光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知晞挺直了脊背。
严森尧看了她一眼,便往楼上走。
江知晞叫他,“严森尧。”
严森尧顿住脚步,头未回,江知晞走到他身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这是订婚时,严家的聘礼,还给你。”
“送出去的东西,不要了。”
他说完,径直上了楼。
江知晞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视线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他的手上,许久,她倏然一笑。
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他的独特的味道,慢慢的将她的思绪扯远,远到她突然想起他们初识的那一年夏天。
严森尧又和人打架了,一双修长漂亮的手,被折腾得伤痕累累。
江知晞想给他上药,少年却将双手藏于背后,咬紧牙关,好像一只受到攻击的刺猬,全身的毛都炸了,没有焦距的瞳孔里,满满都是防备的意识。
她跟他磨了好久好久,才得到他的信任,把手伸了出来。
她发现,她对严森尧手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握起他的手,也是唯一一次细细看他的手。
江知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