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对与他相关记忆的提取变得极为困难，因为从一开始，编码就是乱的。”
白亦尘偏过头看向他，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不过好在他纵使衣衫不整，所有的举动也仅仅停留在和秦烨的亲吻上。
“出去！”秦烨兴致被人打断，面露不悦。
“我不要！”莫斐冲过来，拉住白亦尘的胳膊想要让他离开秦烨，“你这个狐狸精，你凭什么坐在秦哥身上！”
白亦尘被莫斐从床下扯下来，他还没站稳，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的白亦尘眼睛都花了。他缓了缓，然后迅速一巴掌回过去。莫斐没有他高，身体偏纤弱，所以他一巴掌就让莫斐倒在地上。
莫斐不敢相信，白亦尘居然打自己？他算个什么东西！可是他的脸好疼，都没有人这样打过他，莫斐委屈地坐在地上不起身，泪水一颗颗往下落。“我要告诉我哥······我哥、我哥不会饶了你的······”他边说边抽噎，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亦尘，道歉。”秦烨走到莫斐身边，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莫斐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里了，抱着秦烨的脖子哭得更厉害。
道歉？是他的错吗？白亦尘摇头，看着他抱着莫斐的双手，后退几步。“我不道歉，我没错······”
“道歉！”秦烨的口气重了些。
“我不。”他不想，凭什么他就活该被莫斐教训却不能还手？为什么秦烨他，要向着莫斐呢？
秦烨盯着白亦尘的眼神，就像一头狮子，因猎物不受控制，而感到恼怒。
白亦尘深吸一口气，他第一次把自己的地位看的这么明白。他算什么，真的只是秦烨包养的情人而已。他和秦烨是不平等的，从来都不平等······
原来他没有秦烨，也没有舞台，也没有作品，什么都不是他的，没有什么是他的······
秦烨抱着莫斐转身去了楼下，可能是帮莫斐消肿，毕竟他明天巡演，破相了多不好。
白亦尘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牢牢锁上。他蹲下身抱紧自己，纵使喉中哽咽，也没有落下一滴泪。
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中，所有的消沉全部自己消化。
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痛，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更多压力而发出抗议。大片大片的孤独汹涌而来，他拼命在这潮海中找寻着呼吸的机会。
气息越喘越重，白亦尘狠狠揪着自己的衣服，心脏因为他的拼命压制而难受得厉害。他将头靠在墙面上，对秦烨的期盼，在心底完完全全地崩裂了。
他没有高贵的出身，秦烨怎么可能把自己和他放在同一位置上呢。不说莫斐，就算是秦烨的一个普通朋友，秦烨也会为了他而伤害自己。
莫斐躺在秦烨怀里哭了很久，硬是在秦烨怀中哭睡了，一直紧紧抓着秦烨衣服的手才松开。等到秦烨去敲白亦尘的房门时，已经是深夜了。
白亦尘还靠在原地，听见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没有理会。
等了十几秒钟，秦烨见里面仍没有反应，他直接拿出钥匙开锁。
“跟我回房睡觉。”秦烨没再床上找到白亦尘，他环顾四周，发现了坐在地上的白亦尘。疲惫地捏了捏睛明穴，秦烨停在了白亦尘面前。
冷漠的声音，冷漠的话语，白亦尘抬头盯着秦烨的面孔，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秦烨······”眼前的这个男人时而对他好，时而对他不好，如此反反复复地消磨着自己的爱意。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秦烨逗弄着。今天他爱着自己，就给自己一颗糖，自己就会兴冲冲地义无反顾地扑过去。明天他不爱自己，就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滚得远远的，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说不的勇气。
白亦尘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去了他的房间。他凝视着秦烨渐行渐远的背影，好像再也抓不到了······
“莫斐是被人惯大的，除了你之外，我没有见过任何人动他。”
白亦尘没有回答，他并不想听莫斐有多么娇贵的话语。
“不早了，睡吧。”秦烨习惯性地从身后抱住白亦尘，揽他在怀中入睡。习惯性的将头靠在白亦尘的脖颈间，让鼻间充满能让他感到安宁的气息。白亦尘这次没跟他闹，他倒是舒了一口气。
白亦尘也跟着闭上眼睛，直到身后的人呼吸声逐渐均匀时，他也没能睡着。移开秦烨拥住他的胳膊，他从床上坐起身。
“我累了，秦烨······”白亦尘垂下眼帘，可不可早点结束伤害他的行为，他真的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起身下楼。
第一次离开，是因为不甘。这一次离开，是因为失望。
直到他走出秦烨的家门时，头也没回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