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他说他爱他
“万物美好，他在中央。”
两人感受到白亦尘的拥抱，抱他抱得更紧了。
这样一个没有多大力道的拥抱，已然让林希安和柯封感觉到亦尘的原谅。
白亦尘始终记得他们的好，那么牢地记着，乃至于对他们的包容，都因曾经有过的美好无限放大，“别哭了……”
秦烨在一旁，一直等到林希安和柯封松开白亦尘，他才坐到白亦尘身边，伸手抚上他的脸。
白亦尘抬眸看着他，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
“亦尘……”
秦烨喃喃着他的名字，一时间想要说的太多，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清楚地知道，白亦尘原谅柯封和林希安简单，原谅自己，可能遥遥无期。他的过错，比林希安和柯封，重很多很多……
凝视着白亦尘漂亮如琥珀的眼眸半晌，最后所有堵在心中的话，都化作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眼睛上。手已经下滑牢牢抱住亦尘的腰，力道大到想要将他整个人嵌入自己怀中。唇下移，来到白亦尘肉嘟嘟的唇瓣处，贴上。
柯封看见这一幕，叹了口气，伸手拉住还在抽噎的林希安，带着人就走。
他需要为亦尘和秦烨腾出空间。
他不想，但是必须得这么做。
“放手，我还不想走。”林希安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未干的泪，还有很多不满。柯封总喜欢这么粗鲁地扯他，柯如竹都不敢，柯封哪来的胆子。
“你打得过秦烨吗？你留在这儿就不怕他揍你？”柯封一边走一边用力扯着他，“我知道你肯定打不过，不如和我一起去整整刚刚被我们丢在门外的人，他现在应该还在门外躺着。”
听见这话，林希安来了点兴趣，连挣扎都少了点。
其实他最想揍的还是秦烨，每次都得给秦烨让位，太糟心了。倒不如拿门口的人出出气，发泄一下刚刚被亦尘吓出来的情绪。
房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了白亦尘和秦烨。
许久，秦烨松开了亦尘的唇。
两人相顾无言。
秦烨在他面前缓缓低下头，拉住他的手，亲吻他温柔的指尖。
他冷峻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嘲笑自己在面对亦尘时，永远都这么笨，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说出很多安慰白亦尘的话，却又一句都憋不出来。
好半天，秦烨终于开口：“你不愿相信我，那我等到你愿意相信我为止。”
他没有再把白亦尘当成他圈养的金丝雀，更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情人。
白亦尘是他的爱人。
从白亦尘当着他的面跳楼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白亦尘是他生命不可或缺的存在。
只怪他悔悟太晚，愿意承认自己爱白亦尘承认得太晚，愿意直视这份珍视直视得太晚。
亦尘不说话，秦烨就接着补充，“你不愿依靠我，也好。”语气释然中带着无可奈何。
白亦尘不愿依靠他，对他而言，他又少了一份留白亦尘在身边的希望。
可他总归要学会知道，白亦尘有自己的尊严，并且需要被自己尊重。
“只是，以后都不要用身体去交换……好吗……”这是秦烨的底线了。
白亦尘闻言，缓缓抽出了被秦烨握住的手，他并没有愿意用身体去交换，“其实我知道你会来。”
秦烨听见他的话，有些诧异地抬眸看向白亦尘。
白亦尘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我没打算让他碰我。”
第五次，白亦尘将赌注压在了秦烨身上。
没有任何前提条件，也没有任何提示的，赌秦烨会来。
他知道，无论他在哪儿，无论他逃到什么地方，秦烨都能找到他。
不是因为相信秦烨爱他，而是他对秦烨一直抱有期望。
“上一次，赵络欺负我，你来了。这次，你也来了。”白亦尘露出一个极淡的笑，“秦烨，你很容易就让我感动。”
“我在乎你在乎到，你甚至会觉得可笑的地步。”
“我生你的气，因为你和他们一起欺负我。”
“但哪怕你和他们一起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脑海里想的，也只是你没有机会再说我脏了。”
听见白亦尘的话，秦烨眼眸里闪过无数种情绪，他紧张地再次握住白亦尘的手，想要告诉亦尘，那都是他的错，是他不该这样说亦尘。
纵有千万句想要辩驳的话，他还是选择听白亦尘继续说下去。
“对吧，秦烨，你没有资格说我脏了。”白亦尘抬眸，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
面对白亦尘的笑，秦烨心中疼痛和悔意交杂，于是伸手就将白亦尘抱紧在怀，“是，我没有资格说你。你不脏，一点都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靠在秦烨怀中半天，白亦尘抬头，认真道：“你把我的梦想还给了我，这点我不再怪你。但是你当初骂我脏，踹了我一脚，我还没有还回去。”
闻言，秦烨不生气，面上反而展现出一个笑，那是一个很宠溺的笑。
不再纠结于刚刚的话，让亦尘打回来，比很多忏悔的言语都要实在。
更重要的是，白亦尘愿意将自己施加给他的疼痛都还回来，说明他还有机会得到亦尘完完全全的原谅。
松开白亦尘，秦烨从床上拉起他，直直站立在他面前：“想踹哪儿都行。”
白亦尘站在床上，秦烨在床下。
他一丝’不挂，秦烨衣冠整齐。
现在他比秦烨高很多，秦烨大概只到他的腹部。
他俯视秦烨。
然后白亦尘缓缓抬起修长结实的腿，一脚踩在秦烨的肩头，慢慢向下用力，直到秦烨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秦烨，现在你并不比我高大。”他柔和的嗓音道。
“嗯，我并不比你高大。”秦烨单膝跪地，抬头看向他。目光真诚，如看神祗般看着他美好的爱人。
白亦尘将胳膊搭在踩着秦烨肩的腿上，弯腰，俯身凑近秦烨的脸，美丽的眼睛笑得像一弯新月，他在表达他现在的满意。
那一瞬间，秦烨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亦尘……”秦烨抬手，抚摸他美好清秀的面孔，“你轻易让我心动。”
白亦尘听见他的话，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视线，他饱满的唇微微抿了抿，垂下的睫毛在眼底留下小片阴影。
秦烨知道，他害羞了，连害羞都这样隐晦，这个安静的爱人，真的想让他忍不住抱在怀中亲吻。
“你可以动手了，亦尘。”秦烨对白亦尘说道。
“不用你提醒。”白亦尘站直身体，刚说完，仿佛刻意让秦烨来不及准备，就一脚用力踹在秦烨的肩上，目睹秦烨是如何稳不住身体，摔倒在地上。
他踹秦烨，就像当初秦烨踹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