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池,你和许老不认识吧?”
“不认识。”
柏秋池答得自然,盛玉宸又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收敛了神色。
“先去车库让司机备车,我拿点东西就来。”
柏秋池低声应好,擦着盛玉宸的肩走了出去。
柏秋池前脚一走,盛玉宸转身就上了楼。他闯进书房内,边翻抽屉边打电话。
“帮我查个人,叫柏秋池。秋天的秋,池塘的池。越详细越好。”
盛玉宸话音一滞,手停顿在某份合同材料上。
“...等等....这个名字可能是化名。再查一下曾用名。”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盛玉宸啧了声,将合同不耐地往桌上一敲,拔高了嗓音道:“咱们这关系你还说个屁?利落点儿扒不了你的皮,下岗了我养你!”
盛玉宸满心满肺一团火,他噼里啪啦开了一大窜炮,把手机都轰得发烫了,才挂了线。
盛玉宸大力地掀开合同页,目光在签名页紧收。
那抹被涂抹过的部分隐约可见,盛玉宸将纸往桌上按,他随手扯开一张纸,抓起笔来临摹。
盛玉宸仿着柏秋池的笔迹临写他的名字。左手指腹勾着字迹的轮廓,右手逐渐用力,手腕随着一笔一提而动。
“......”
盛玉宸将笔搁下,把两张纸交叉比对后,眼神不由一凛。
柏秋池的字迹颇潦草,‘秋’的右半边是个‘火’字,一捺颇长,直接延拖到后一个字。照理来说,‘池’字是三点水旁,一捺连笔到三点水,应该是非常自然的。
可反观柏秋池的字,‘秋’字的最后一捺往旁边一连,竟写了个‘日子头’。并且字迹完整。
盛玉宸猛然想起当时自己的调侃,嘲讽柏秋池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
然而现在看来,真相可能是另一层含义。
笔盖自桌上滚下,无声地掉落在地毯上。盛玉宸却全然不觉,合同纸在不知不觉中被捏皱,痕迹有爆裂之势渗进纸张的各个角落。
.商务车旁
柏秋池无聊地拨了拨指甲,直到他呵出的白气快冻成冰,终于等来了盛玉宸。
盛玉宸施施然地走到跟前,柏秋池有意识地侧身让开些位置。盛玉宸钻进车里,等车子发动起,他再度打量起柏秋池来。
此时此刻的他,脑子里盘旋的念头全然是眼前的人,根本无暇去关心这人和乔霄到底有几分相似。
他头一回见到柏秋池的感觉,他压根儿记不起来。他从不费心力去记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后来交道打多了,无非也就记个‘无能的老男人’这一标签。
到想利用他恶心乔霄等等,所有的过程,他也都过分小看了眼前的人。
其实他隐约有些感觉,能够混在乔霄身边几年的人,能力都不会差。只是柏秋池不够起眼的外形,又时常透露出的犹豫不决、寒酸性格使得自己愈发不在意。
而就在今日门户网站推送的消息里,在几句你来我往的对话中,盛玉宸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过于松弛的肢体以及微深的眼色,都和从前的形象有着极其微妙的不和谐。
就好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嗡嗡——”
手机突地震动起来,这几声足够响,足以打破无声沉默的车内氛围。
盛玉宸盯着柏秋池的脸,慢吞吞地将手机屏幕解锁。
“......”
屏幕倏忽一暗,又被他急急忙忙地一点,屏幕里寥寥几行字一闪而过。
“柏秋池,1985年10月28日出生,曾用名——柏秋秋。”,作者有话说: 虽然唢呐知道秋池是秋秋,但不知道他是老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甲还是只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