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池倾身,近乎快与盛玉宸没有距离。
盛玉宸本还屏息凝神,心脏胡乱折腾,结果还不及回味,一言就变脸,伸出巴掌就掐柏秋池。
“柏秋秋,你怎么这么寒酸呐?这几千块搁以前都不够我买件衬衣,花出去玩连眼睛都不带眨。”
“......你干什么!”
盛玉宸惊叫着去挥柏秋池的手,柏秋池一本正经地低声道:“怎么不眨眼了,你现在眨得像把扇子。”
柏秋池的指腹在盛玉宸的眼圈周围摩挲,时而又拨弄他的睫毛,惹得盛玉宸极其不快,急急躁躁地阖上眼睛。
“......”嘴唇一软,顿而凹陷。
盛玉宸的脑袋轰然一嗡,全是黑沉沉的水,晃荡在盛玉宸的全身。
盛玉宸眼皮微颤,感觉高烧又要反复,搭在脑袋上的帽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落。
“快睡吧,折腾一天我都困了。”
柏秋池自然地往旁边一躺,把脸往枕头里埋入后就闭起了眼睛。
盛玉宸还呆坐着,双腿都盘得麻木了,稍一挪脚,就忍不住呻吟。
“躺下吧,半夜三更练打坐呢。”
柏秋池阖着眼幽幽地飘出一句,转头又被一股蛮力差点拱下床。
“让开点,让开点,没地方睡了。”
身侧突然凹陷,床都随之一摇。柏秋池掀开眼皮朝身后看去,盛玉宸裹着大厚白被,像脱了皮的麻薯团子。
柏秋池伸手去摸被子,刚一触到,像拔了唢呐塞。
“干嘛!”
盛玉宸一脸警惕,连人带被迅速滚过界,灵活得像个健康人。
“.....我冷。”
“不给!”
“我是老板。”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在床榻上不得不服软。面对资本主义的压迫,韭菜本菜除了躺平任宰,连多择根葱的权利都没有。
盛玉宸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一角,极度勉强地给予柏秋池一厘。柏秋池面无表情地大力掀开被子,盛玉宸尖叫着乱踹,就差落下两行泪。
俩人在一股莫名其妙的对峙中维持了十多分钟,最后盛玉宸以体力不支输给了柏秋池。
黑漆漆的四周,只有窗外隐隐投射而入的一丁点光。盛玉宸喘得费劲,哀怨同怒火相融相互,也被黑暗消解。
身边慢慢地起了平稳的呼吸声,似有若无。盛玉宸倏忽抓住被子边缘,试探又小心地转过头——柏秋池露出一只手臂放在被子外。
盛玉宸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具体是在什么时候见到柏秋池第一面的。从前就没好好看过这个人,总是当成是隐形,都没入过眼。
现在仔细看看,好像和认知中的那个人,不尽相同。
盛玉宸低头看了看被针扎破的手背,又再看了看柏秋池的手,突然不爽,直接贴蹭过去。
“.....想让我牵手就直说。”
柏秋池一动腕,立刻反手握住盛玉宸的,盛玉宸怒目而视,嘴里绝不承认。
“牵个屁!我是想让你也扎几个洞!”
盛玉宸嘶了声,却没能抽开手,后背还没来及放松,冷汗就紧追不舍。
“我看你是不想睡了。”,作者有话说: 睡什么,起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