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苏也不计较少年话语中将自己认成殷国人,而是看向昏暗的房间,“怎么不点蜡烛?”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漆黑的视野蓦然变得明亮,露出了一一张青涩稚嫩,却满是锐利之气的面孔。
模样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还带着一丝黝黑,面容和殷商两国人也不一样,生的浓眉大眼,俊美又英俊,极有异域风情。
看着岑苏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们殷人,都是如此狡诈奸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扭曲:“而且还变态。”
岑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毕竟这个人是他从那竹苑暗馆里救出来的,比起其他的少年少女,这个运气好一点,岑苏去的时候还没被摧残。
岑苏笑眯眯道:“不是所有人都变态哦。”
少年看了眼俊美青年唇边的笑容,半晌嘀咕了一声:“明明你更恐怖。”
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有着狼一样的野性,那竹苑里不乏有人好这口。
说了这么多,少年又想起正事,顿时恶狠狠的看向岑苏:“快把东西还我!”
岑苏微微一笑:“还你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做我一年的侍从。”
少年被气的脸色发红,偏偏自己有把柄握在青年手里,他生来性子直爽,又辨不过岑苏,最后委委屈屈的签了一年的卖身契。
岑苏满意的站起身:“你叫什么?”
少年虽然已经答应了,但脾性桀骜,怎么可能会轻易屈服一个要比自己弱的病秧子,冷冷道:“燕司京。”
岑苏哦了一声:“狗蛋。”
燕司京冷冷的盯着他。
回去的路上,岑苏没想到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当夏冬一脸惶恐之色撞上来时,岑苏这才想起他一直忽略的东西,“你怎么没跟焦奇一起回去?”
夏冬泪珠儿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殿下,我是您的奴婢,是奉命来服侍您的。”
背后传来一道冰冷的视线,“你是皇子?”
岑苏淡淡扫了一眼燕司京:“是,但现在不是了。”
等到燕司京跟着岑苏一起进入太子府,他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是一个质子,大约也反应过来了,燕司京眼底闪过一丝异色,看向岑苏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轻蔑。
岑苏对此恍若未觉,等进入自己休息的院子时,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顿了顿,淡声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燕司京冷冷的哼了一声,夏冬看向岑苏的目光却是不假思索的感激。
目送青年进入推开房门,燕司京看着那痴痴望着岑苏背影的夏冬,“虚伪。”
房间内没有灯火,空气中浮现着若隐若现的酒味,岑苏挑了挑眉,心中已然确定房间内的情形。
果不其然,他循着记忆刚打算走向放置烛台的地方,手腕却忽然被抓住,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怀抱。
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岑苏的腰身,炙热的温度贴在他的腰侧。
两个人都没有动作,冷香混杂着男人身上浓烈的酒味。
清醒和堕落。
沉迷和放纵。
是优雅又怪异的组合。
半晌,岑苏才感觉肩窝传来一道力度,那是男人下巴。
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鼻息喷洒在岑苏耳边,竟然带着一丝酥麻。
“去哪里了。”
一只手摸上了岑苏的脖颈,暗示意味极强的摩挲着白皙滑腻的皮肤。
岑苏不得不扬起下巴,后背愈发和殷祁宴的胸膛贴近,那蓬勃的心跳似乎能穿透他的后背,奇异的与他的心跳重合。
岑苏淡淡的敛下眼睫,漫不经心的想,殷祁宴似乎很喜欢掐着他的脖子。
生气的时候是这样,动情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轻笑道:“怎么,刚从温柔乡里出来,就来我这里,殿下真是……天赋异禀呢。”
岑苏是背对着殷祁宴跨坐在他的腿上,这个姿势危险性极强,稍有不慎就会擦枪走火。
岑苏的暗示也极为暧昧,他不轻不重的蹭了男人的大腿根部一下,声音戏谑。
殷祁宴默了默,箍着岑苏腰身的手忽然收紧,闷声道:“我没有。”
岑苏笑眯眯道:“哦,殿下不必解释,您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
话还未完,殷祁宴忽然捂住他的嘴,脸侧轻轻蹭了一下岑苏的脸庞:“不要狗蛋。”
“嗯?”岑苏愣了愣,大脑艰难的搜刮出这个名字,忽然发现那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笑眯眯道:“你跟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