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像是殷祁宴,他扫了一眼,果然是夏冬。
岑苏眯了眯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只是他现在大脑有些昏沉,身体都在叫嚣着要休息。
这副模样落在夏冬眼里,顿时又是一番心如绞痛。
他的殿下……被欺负的太惨了。
夏冬将岑苏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岑苏站起身,哽咽道:“殿下,奴才带您离开。”
出门时,夏冬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一角,幸好这院子原本就偏僻荒凉,四周也没什么守卫。
那个殷国太子似乎是故意给他们殿下安排这样的地方,连个最基本的佣人都没有,想起这里,夏冬对殷祁宴的憎恶又上一层楼。
明明之前身为铁牛的时候……
夏冬的思绪蓦然被打断,身侧传来模模糊糊的低吟,夏冬心底狠狠一缩,做贼心虚的扫了眼四周。
手心里满是滑腻的汗液,除了当初帮助春和,这是他懦弱了十几年来,第一次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甚至是冒着杀头的大罪。
夏冬咬了咬牙,扶着岑苏朝转角走去。
等殷祁宴带着大夫悄悄来到青年的偏院,见到的就是一副人去床空的场景。
殷祁宴眸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一把掀开床被。
没有!
带过来的大夫一向负责给殷祁宴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之事,此刻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深深的勾着头。
好在暗卫侦查一番很快落在了殷祁宴身边:“太子爷,人没走远,岑苏公子是被人带走了。”
殷祁宴眼眸阴鸷如鹰隼,“带孤过去。”
夏冬正贴在墙上,额头满是冷汗,出去太子府的必经之路上,他们遇上了一队巡逻士兵。
夏冬咬了咬唇,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出去。
他知道殿下是有在太子府自由进出的权利,所以并不担心会有人拦住他们,更何况……夏冬眼眸闪了闪,那人还在等他们。
只要他们出去了,就有一定的把握,让太子四处搜寻无果,这样也能让殿下脱离这太子的魔爪。
瞧着无知无觉,只软软的倚靠着墙的青年,夏冬轻声道:“殿下,我们不会放任您不管的,质子在殷国失踪,到时候就不能怪罪商国了。”
思来想去,夏冬还是决定出去。
可刚打算踏出去,身后就传来一道阴冷无比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冻了谭寒水,瞬间将夏冬浇筑在了当场。
“你想,带他去哪里?”
夏冬身子猛然一颤,睁大眼睛,颤抖着回头,“太、太子爷。”
来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仿佛暗夜里蛰伏的野兽。
“你还知道这里是太子府。”
殷祁宴一张俊脸被爬满的阴鸷破坏殆尽,他一点一点走出阴影,将倚着墙的岑苏强势揽进自己的怀里。
青年还发着烧,半眯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轻轻观察着殷祁宴。
殷祁宴眼底却再也没有带上之前温存时的松动,而是阴冷的与岑苏对视。
“还是,我该问你想去哪里?”
岑苏软软的摇了摇头,殷祁宴敛下眸子,忽然将青年打横抱起,夏冬被制服在地上。
那边巡逻的侍卫也察觉到这里的动静,正打算赶过来,却见殿下身边的暗卫打了个手势,脚步一顿,点点头转身离去。
见殷祁宴将岑苏抱起,夏冬忽然神情激动的挣扎起来:“铁牛!殿下待你不薄,为何要恩将仇报!”
殷祁宴身形顿了顿,墨色的眸子折射着冰冷无情的光:“好一个待我不薄。”
话落,便不再管骤然反应过来的夏冬,径直朝房间而去。
先前躺在这里的少年依旧睡的天昏地暗。
“拖下去,和那个奴才一起扔在府外。”
殷祁宴把人扔在床上,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大夫虽然在殷祁宴面前唯唯诺诺,但在病患面前还是一瞬间找回了医者的自信。
只是等他想要掀开衣服的时候,后背立刻传来一道阴冷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
大夫后背一凉,连忙解释道:“殿下,我只是想检查一下岑苏公子的外伤。”
他就是先前云礼找来救治岑苏的人,殷祁宴眯了眯眸子,轻轻挪开。
大夫松了口气。
只敢顶着那若有若无的目光,轻轻掀开一点衣料,发现伤口恢复良好后,欣慰的松了口气。
但是等他看向殷祁宴时,眼底带上了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