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找岑苏做什么。
殷祁宴皱了皱眉,脸色忽然一变,连忙推开门。
原来是屋内传来了一阵瓷器碎裂声。
殷祁宴推开门,下意识厉声道:“岑苏!”
岑苏轻轻瞟了他一眼。
那屋内的两个人,一人坐在椅子上,一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还用手扶着额头。
站着的那人自然是付怀玉。
殷祁宴戾气十足的瞪了岑苏一眼,大步上前将付怀玉拉入怀里。
少年白皙的额头入目是一片鲜红。
即便付怀玉用手捂住,依旧有大股大股的血液从指缝流出来。很快沾湿了整片雪白的衣襟。
殷祁宴额头青筋暴起,将付怀玉拉到身后,阴沉沉的看向岑苏。
“你找怀玉做什么?”
岑苏原本打算站起来的身体一顿,要轻飘飘的坐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管我?”
怀玉抿了抿唇,“殿下……”
殷祁宴眯了眯眸子,“我警告你,再敢动怀玉一根寒毛,我必饶不了你。”
眼见着误会越来越大,付怀玉连忙扒着殷祁宴的肩膀,“殿下,你听我说,不是岑苏公子,你看地上。”
他伸出湿淋淋的手指戳了戳地上。
殷祁宴垂眸扫去,也怔住了,他进来屋内只被付怀玉吸引了全部目光,所以没能发现那地上躺着碎成七八片的瓦片。
位置正好是付怀玉的位置。
付怀玉无奈道:“若不是岑苏公子,现在那瓦片就不止擦伤我额头这么简单了。”
殷祁宴抿了抿唇,脸色稍霁。
知道自己也错怪了人,殷祁宴下意识的想要去看岑苏的脸色,却发现青年一脸淡漠的撇开眸子,心底又有些不是滋味。
就算是他错怪了人,岑苏也不该什么都不解释!那副模样平白误导了他。
岑苏不咸不淡道:“还不去包扎?”
殷祁宴眸子微缩,心底那番莫名烦躁的感觉又翻涌了起来,他狠狠的看了一眼岑苏,拉起付怀玉往外走,“我们走。”
付怀玉看看殷祁宴,又看看岑苏,脸上带上一丝无奈。
但也明智的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说的越多,那么错的也就越多,该解释的他已经解释了,殿下心思诡谲,容不得他多猜多过干涉。
等到两个人离去,K46的身影才从半空中小心翼翼的浮现。
它抿了抿唇,“苏苏,他们走啦。”
岑苏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K46有些好奇,苏苏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殷祁宴刚刚错怪了他?
可是下一秒,它就被啪啪打脸。
就在它扭头看殷祁宴身影消失在大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棋子碰撞声。
K46呼吸一窒,回头就撞见被掀开的棋盘,那副漂亮的紫玉棋子散落在地上,许多棋子甚至出现了裂痕。
岑苏冷冷地看它一眼,冷声僵硬道:“手滑了。”
k46眨了眨眼睛,“好吧……”
如果忽略苏苏现在脸色的不悦,那它就相信。
来的大夫小心翼翼的给付怀玉处理了伤口,血流的可怖,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碍,大夫松了口气。
总是完成任务了,这空气中隐隐传来的冷气压几乎令他喘不过气。
付怀玉想要摸一摸额头的包扎,立刻被大夫制止。
“公子小心些,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付怀玉朝他感激一笑,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从大夫进来后就一语不发坐在椅子上的太子爷。瀚^0^鸽^0^贰^0^拯^0^雳
说起来他也无奈,明明和岑苏手棋正兴,谁知头顶的瓦片忽然掉下来,若非岑苏提醒了他一下,那瓦片就要插入他的脑袋了。
付怀玉抿了抿唇,轻声唤了一句:“殿下……”
殷祁宴蓦然回神,看了眼付怀玉的额头,“怎么样了?”
大夫连忙道:“看着可怖,实际上并无大碍。”
殷祁宴沉默半晌,嗯了一声。
付怀玉给大夫一个眼神让他先退下,眼睛眨了眨,轻声道:“殿下,怀玉不过坐了一会儿,就被瓦片砸伤了额头,岑苏公子……”
他的话未完,殷祁宴却自动补充完了。
他忽然想起来,那芳澜苑是太子府最偏僻的地方,年久失修,他本意是搓搓岑苏的锐气——
殷祁宴神色忽然一变,抿着唇站起身。
付怀玉见他急切的背影,甚至隐隐加快的步伐,抿唇笑了笑。
殷祁宴站在芳澜苑前,原本跳动过快的心忽然停了下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殷祁宴皱了皱眉。
一会儿想到要怎么开口。
一会儿又想到他现在身份尊贵,怎么可以和以前一样轻易低头。
一堵墙的另一边,岑苏指尖摊开书卷。
却半字也无法落入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