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苏便默许了他跟回来。
而太子府也没人阻止他。
岑苏忽然道:“几天了?”
夏冬一愣,反应过来他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不过很快又被掩盖了下去,转过眸子的岑苏没有注意到。
夏冬恭敬道:“八天了。”
岑苏指尖微动,轻笑一声,“是啊,已经八天了,迎春大典昨日就过了呢。”
夏冬眼眸闪了闪,“殿下,您想出去吗?”
岑苏淡淡的看了他一样,“想啊,怎么不想。”
夏冬眼睛一亮,连忙道:“殿下,那我们下午就走!”
岑苏弯了弯眼睛,“好呀。”
“我去准备!”夏冬激动的转身,也就错过了岑苏唇角的似笑非笑。
临近傍晚,来送饭的侍卫迟迟都未等到人回应,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他推开门,却愣在了原地。
“岑苏公子,不见了。”
而另一边,夏冬掀开帘子,“殿下,到了。”
话音一落,他就愣在了当场。
马车内空空如也。
“他人呢?”
从夏冬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夏冬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副将掀开帐帘,将一封信书放在男人的桌子上,又极快的退了出去。
殷祁宴拿笔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扫了眼那信封。
上面用墨笔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阿念亲启。
殷祁宴沉默半天,没有拆开信件,而是收了起来,扔进了那一堆文件中。
这几天青年都有给他寄信,但是殷祁宴一封也未拆过。
或许是他懦弱,又或许是其他因素作祟。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青年,如何面对一个满脸痴态,折服于药物的自己。
殷祁宴捏着笔的手蓦然发紧,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脑子里嗡嗡的响着,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要去拿那放在一旁的盒子。
指尖触碰到小锁时,殷祁宴蓦然清醒。
他一把挥开那盒子,连带着其他东西,一并落在了地上。
哗啦啦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一直守在门外的副将。
“殿下?”
殷祁宴半合上眼睛,手指蜷握又松开,最后死死的掐住椅子。
副将就在外面,他是自己的心腹,自己吃药后,完全没有人会发现。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无数次重复又重复。
像是裹住糖衣的毒药。
殷祁宴叹了口气,索性看不下去,便打算先去躺一会儿看看。
那药,他实在不能再吃了。
他睡的极不踏实,原本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就需要时刻提高警惕,就连睡觉时,身体都是紧绷的,无法放松。
所以在帐帘被掀开时,殷祁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皱了皱眉,“出去。”
可惜的是,来人的脚步没有停下,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殷祁宴浅浅的蹙起眉,刚要翻身抽出长剑。
睁眼时却愣在了原地。
岑苏笑眯眯的背着手走进来。
岑苏扯了扯衣领,趁男人怔愣时长腿一跨坐在了男人的双腿上。
动作一气呵成,甚至在殷祁宴反应过来前,青年已经开始解腰带。
殷祁宴面色一便,立刻拉住岑苏的手。
“你做什么!”
岑苏手一顿,古怪的看了眼男人,“太热了啊,我脱一件衣服怎么了?”
殷祁宴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后半句话一窒,又灰溜溜的咽下去。
岑苏敞开了衣襟,这才眯起眸子,他没想到这士兵的衣服这么热。
再一看殷祁宴身上的盔甲,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异样。
男人剑眉星目,一身银色铠甲将他包裹起来, 泛着冰冷寒光,将男人衬托的仿佛百战百胜的战神。
岑苏忽然又想起刚进来时看到的场景。
和着盔甲睡觉,该有多难受。
岑苏顿了顿,忽然道:“你睡吧,我在这里呢。”
殷祁宴抿了抿唇,眉心忽然狠狠一皱,抓住岑苏的手,“出去。”
岑苏挑了挑眉,“不睡觉?”
殷祁宴抿着唇不说话。
岑苏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睡的话,我们做些其他的也行哦?”
他作势要拉开自己的腰带,手立刻被攥住。
殷祁宴眉心越皱越紧,脸色隐隐发青,鼓着青年作乱的手背到身后,“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来这里。”
不等岑苏回答,殷祁宴干脆自己下了决定,再任由青年胡搅蛮缠下去,他今天什么也不用做了。
他拉住岑苏的手,“我让人送你回去。”
“别呀,”岑苏晃了晃手,轻易的挣脱开,笑眯眯道:“京城有人要杀我,你让我去送死嘛?”
殷祁宴身形一顿,转过身眼眸冰冷,不过那冰冷不是对着岑苏,“谁?”
岑苏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