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染上瘟疫了
“天黑风高,适合——”
“偷情。”
殷祁宴刚放下手中的信件,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恍然回神已经过了三更。
他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忽然想起今晚还未用餐,此时腹中难免有些饥饿。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殷祁宴并未听出他守在账外的侍从声音颇有些异样。
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走了进来。
清瘦的影子在烛火摇曳中被拉的硕长,往上看去,是一张挂着浅浅笑意的脸庞。
殷祁宴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青年远没有他表面看来如此安分,但现下他并没有心情和岑苏纠缠。
岑苏眨了眨眼睛:“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我又不是来杀人的。”
他说着,脚却偏偏往前了一步,谁知下一刻就看到男人脸色微变,就连声音也含上一丝冷厉:“站在原地,不要动。”
岑苏立刻举起双手,“要搜身?”
他故意做了个暧昧的表情。
殷祁宴脸色黑了一瞬,深吸一口气,“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再回去和你好好谈谈,现下我真的没时间。”
殷祁宴自己都未注意到,面对岑苏时,他时常忘记自称孤。
若是让殷祁宴的部下看到殷祁宴对待岑苏的态度,心底肯定要立刻对这个青年升起新的思量。
岑苏出乎意料的没有胡搅蛮缠,而是定定的看了一眼殷祁宴,瞥见男人眼底淡淡的乌青,以及下巴上淡淡的胡茬。
岑苏半晌才道:“好。”
殷祁宴松了口气,可与此同时,心底不知哪块地方又升起了淡淡的异样。
岑苏离开前忽然站住了脚步,转头笑眯眯道:“我等你呀。”
我等你呀。
殷祁宴难以自拔的在舌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
岑苏不知道,这一等,就是十天。
在这十天中,京内京外都发生了不少事情。
比如一向喜爱游山玩水的三皇子,竟然被皇帝亲命进入户部。
朝臣们还未来得及揣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就陷入了另一件事情的恐慌之中。
上京的最大酒楼门口,忽然爆发了混乱,原来是一来自潮州的男子要上京告御状。
那男子状告潮州知府谢广儿子谢灵强抢妻女。
那男子本是一名书生,和妻子生活清苦却美满,没想到却被知府的儿子谢灵看上强抢了去,等书生上门,却只得到了一具冰凉的尸体,他妻子为保贞洁用一把剪刀自裁。
书生手无权势,全凭一腔愤意闹上知府,却被打了八十大板丢出来,本就是瘦弱书生,这八十大板下来,半身便废了。
一路上磕磕绊绊来到上京。
牵连出一条庞大的贪污包庇线。
这事本该交给京兆尹处理,但那日皇帝正好在酒楼上,得知事情原委后大怒。
命令京兆尹彻查。
谁知那知府背后的人竟然还不少。
潮州又是最富饶之地,又偏远上京,若是谁想通暗中掌控潮州中饱私囊……
一时间朝堂上潮水暗涌。
人人惶惶自危之。
岑苏这个质子离京的消息却奇异的没有掀起水花,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殷祁宴动的手。
要不然岑苏也无法肆无忌惮的跟在殷祁宴身边。
虽然岑苏和殷祁宴住的地方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但男人总是忙的脚不沾地。
岑苏抄着手,看殷祁宴早上天不亮便出去,晚上又掐着三更天入帐。
有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能分给岑苏。
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听说是这次的疫情远不如想象中那般轻松。
岑苏知道,以现在的条件对抗疫情,一般都会采用封村,甚至屠村的方法。
剩下的便听天由命。
岑苏远远看过被封闭的村子里的景象,一道不算高的围栏,隔住了两岸的血缘。
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外面的人想要进去。
殷祁宴并没有第一时间采取屠村,而是封闭村子,而眼下,疫情却越来越严重了。
抗疫成功时荣誉加身,相同的,若是失败了,便是殷祁宴这个太子的问题了。
眼见着疫情蔓延的越来越广,京中许多大臣已经对殷祁宴颇有微词。
岑苏点了点唇瓣,让K46调出了一些关于古代疫病的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