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殿下!”
副将的惊慌声,和侍卫的厉喝都无法阻挡这群已经红眼的疫民。
殷祁宴的脸色微沉,他脸上的面罩已经在争夺中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谁知这群疫民突然暴起,一时不察竟然中了招。
江越愤愤不平:“殿下,您不要再进来了,前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这次总不是意外了吧,要是以后还有更多意外呢,要知道您和这些人不一样!”
殷祁宴挥手打断他,冷冷的敛下眸光,转身离去,“注意点,不要闹出人命。”
侍卫们虽然心底窝了火,但都知道分寸,只敢拿刀剑挡住这群人。
眼见着殷祁宴出去了,被围困在栏杆里的人睁大眼睛:“明明他也可能携带疫病,为什么他可以出去!”
侍卫刚想嗤笑一声,可寻声望去,说话那人,脸色青白像是将死之人,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痤疮。
命不久矣。
殷祁宴刚打算先回临时帐篷,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殷祁宴脸色狠狠一变,来不及思考便走了上去。“谁让你来的?”
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青年,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手硬生生的又被收了回来。
岑苏背着手,还未说话,身旁的太医已经神情激动的凑到了殷祁宴面前:“殿下!有救了!有救了!”
神情激动的太医并没有注意到殷祁宴的脸色黑的不可思议。
他不能接触岑苏,那就让别人好了,江越极有眼色的上前一步,“岑苏公子,请回。”
太医这会儿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氛围安静的诡异,内心那丛火焰熄了不少,但神情依旧难掩激动。
岑苏淡淡的瞥了眼这个副将,半晌移开眸子看向殷祁宴,弯了弯眼睛:“不先听听太医讲什么吗?”
太医也连忙道:“殿下,且听臣解释。”
殷祁宴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陈温鹤。
只见在医术上一向孤傲的陈温鹤竟然也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带着一丝异样。
太医把岑苏整理出来的药方拿出来,毕竟涉及专业知识,他只挑了一些简单的讲。
大意就是,他们真正找到了的源头而且有了新药方。
太医到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无论他有多认可这药方,但殿下注重的是试验和结果
他有些激动了,不过这也值得!
激动之余,太医又有些敬佩的看向这个青年,一般人手握这样的珍宝,自然不肯显露于人前,可这青年却毫无保留的全部拿出来,实在令人敬佩。
察觉到太医的目光,就连一向脸皮厚的岑苏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毕竟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东西,是K46从系统内部找出来的资料。
岑苏咳了一声:“是在下偶然得到的。”
太医一脸我懂的表情,可在岑苏又传授了一堆如何防控的方法后,眼底蹭的燃起一丛小火苗。
经过陈温鹤和太医的联合研究,又在岑苏的药方上改进了一些,果然效果显著。
看到情况越来越好,即便是对岑苏当日无视他而存了丝气的江越都不得不佩服。
今天是殷祁宴第一次在三更天之前回到营帐内,灯火融融,入目是一张秀美的脸庞。
岑苏随意的倚在床上,见到男人进来,笑眯眯的弯起眼睛:“累一天了,还不休息吗?”
殷祁宴默了默,半晌才开口,声音还含着一丝嘶哑:“你先睡吧,”
还是那样淡漠疏离。
岑苏抿了唇角的笑容,跳下床,“事情不是已经快解决了吗?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岑苏承认,他的确有些失态了。
自从那晚知道逍遥散的时候,他的心就没办法一直保持平静。
殷祁宴闻言嗤笑一声:“还早着。”
他话音一转,忽然公事公办道:“你想要什么?若是想好好活着,孤可以保证你能活着回去,若是想要替你们商国报仇雪恨……”
殷祁宴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一丝冷意,“那孤便劝你,最好不要有这个心思。”
“殷祁宴!”岑苏蓦然沉下脸,他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殷祁宴的名字。
殷祁宴心底一跳,面上也不愿伏低,“放肆!”
岑苏眯了眯眸子。
殷祁宴自然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抿了抿唇,不知青年接下来又要做些什么。
大脑昏昏沉沉,殷祁宴却倔强的站在原地。
谁知下一刻,便见到青年骤然失色的脸庞,他唇瓣张张合合,似乎在喊着什么。
殷祁宴努力去听,半晌才发觉青年在叫自己的名字。
“阿念!”
太子染上瘟疫接连几日昏迷不醒,这个消息一传入京城,立刻引起一片惊慌。
皇帝立刻召唤殷祁宴回京。
无论殷祁宴愿不愿意,都要立刻启程。
岑苏脸上带了丝冷意,殷祁宴本就染了瘟疫,皇帝还下令让他回京,美名是京城内太医医术高超。
可那路途颠簸。